第二日陈二郎仓促回了家,却没见着媳妇和儿子,一问才晓得儿子去种地了,媳妇却去三房门口寻那管家闹,要管家给兆勇送信,说有大事寻他。他刚进院门扭身又出去了,果不其然在三房宅子门口看到了在地上打滚的范氏,四周围了一圈人指指导点,范氏的脸上鼻涕眼泪和着地上的泥,一道一道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老陈头仍然坐在炕上抽着烟袋锅子,看着因着这些年好好滋补保养的年纪越大神采越红润的孙氏叹了口气,兆毅到底也是他的孙子,他能不担忧吗,可这范氏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有她这么拖累着怕是兆毅这辈子也得不了好,他一咬牙下定决计,把烟袋锅子往炕沿一磕道:“不管老二媳妇了,明日把老二从镇子上叫返来,让他做主给老二定个媳妇下来。”
老陈头啧了一声,想到那几日闹的的确是丢脸,本身内心也感觉有些对不住老妻,只能吞下到嘴边的话,号召三房给他配的下人出去,让他去把陈二郎叫返来。
想到这兆毅苦笑了一下,看在爷奶的面上三房的下人叫他一声堂少爷,怕是也只要他娘才当了真吧…
看来这顿打的确有效,老陈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缓慢的给兆毅定下了邻村的一家闺女,闺女看着是个好人,就是家里太穷了,四个儿子等着娶媳妇,陈二郎这些年攒的三十两银子全都掏了出去,老陈头又添了二十两凑了五十两的聘礼,言道只要闺女这小我,不要嫁奁,范氏固然不对劲,但是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到底有些心底发怵,只会自言自语的宣泄着。结婚这日兆毅脸上一点忧色也没有,看着肤色黑红身材肥胖的新媳妇神采板滞的拜了堂入了洞房。
炎炎夏季, 炙热太阳挂的高高的。一个看着面相约摸二十五六的年青男人神采麻痹的提着水桶往地里一瓢一瓢的浇水。不远处一个矮小的妇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田埂冲着他走过来, 一边走一边喊:“兆毅啊, 娘的乖儿,大晌午恰是日头毒的时候,你快些家去吃晌饭吧!”
兆毅从她开口就低着头,不晓得在想甚么,待她说完一声不吭往老宅走去。
兆毅掀起嘴角嗤笑一声,看也不看范氏一眼,用力拽开袖子持续陈家老房走去。范氏内心一塞, 只能快步跟上儿子。
孙氏此时颤巍巍的扒着上房的门偷看,把母子俩在院子里的抵触看个正着,见范氏进了西厢才转头对须发全白的老陈头道:“哼,二房那家子这么多年了还惦记取占三房便宜,咱可得替老三看好了她,闹出来老三家脸上可欠都雅。”
范氏吓了一跳,不自发的闭了嘴,看着兆毅痛苦的模样谨慎翼翼的哄道:“儿啊,兆毅啊,娘不说了,不说了,快起来,快起来…”兆毅狠狠的推了范氏一把,一骨碌爬起来直接进了创新后的西配房,说是创新,根基也即是重新盖了,兆志派人返来整修三房宅子的时候也把老房摆布两边的人家都买了下来,修了个极新整齐的大院子给老陈头与孙氏养老,本来金家的部分处所被修成了现在的西厢,里外有六间大屋,充足二房一家子住的了。
路过三房的屋子的时候,正巧碰到三房看屋子的下人去镇上买菜返来,这几年三房的院子又重修了好几次, 头些年兆志派人返来把四周将近二十亩的空位全都买下来了, 找人修了两三年才修成了现在三房的大宅子, 还专门派了人返来看宅子, 说这就是他们家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