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茄子!”
赵三刚身子一震,横过眼来瞅方奇,终究没去脱皮鞋,长叹道:“咱当年也是条男人哩!”
“你瞅啥呢?”
方奇哈哈直笑:“如果有人打你家给你特别办事,何叶嫂子还不跟你冒死!”
赵三刚不言声,方奇扳过他的脸:“跟我说,大茄子!”
“咋恁早就起咧?”方奇接过烟倚在玻璃门上问。
俩人又冲了把澡换上新衣服,这玩意儿穿在赵三刚身上就跟铁盔甲似的,立马就让他变成机器人。
赵三刚凑到跟前:“说嘛,只要你嫂子不满大街追我,我啥都听你嘀。”
赵三刚一听把手背在身后转悠两圈子,方奇乐的肚子疼,“不成,你再戴个破帽子,活脱脱就是个赵本山。咱是新乡村的新干部,要活出扬眉吐气新面孔来。”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时,没瞥见赵三刚,“哥!哥?”
“换个地儿困不结壮嘛。”
一扭头赵三刚又不见了,跑到阳台上就见他扶着雕栏往下瞅呢。
想起葛昭昭明天说让他教教礼节的事,便说:“我同窗打电话说专家明天要过来,你好歹也算个村长,咱不能太丢人。来,我教教你。”
赵三刚思前想后,点头道:“仇家!先度过面前这关再说。我听你的,好好带着大伙儿种药材赢利,全村人都有钱了,事儿就好办。”
赵三刚瞪大眼:“啥?专家要来?”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趿上拖鞋,“那咱得筹办筹办。”
“利丰大厦?”
一语点醒梦中人,赵三刚一拍大腿喜上眉梢:“这体例好哩,大伙儿都忙着赢利,没谁来管咱风格题目。”
方奇拿起手一看,才五点非常,内里已经是大天亮,跑到厕所也没瞅见赵三刚。
“咱家一夜到亮,也没人要给咱特别办事,也没差人来例行公事……咳,这瞎几巴折腾,的确跟做梦似的。”
赵三刚在屋子里绕了几个圈圈,又回到方奇跟前:“别扭哩。”
“你现在也是条男人!男人四十是朵花,越老越有味儿,要不,春……”瞅他神采从速踩刹车。
“那就是县种子公司大楼,冯山德闺女在那儿卖假种子坑了咱咧。”
“大茄子!”
方奇怕他还胶葛在两个女人间的事,安慰道:“这个别例能乱来一时,乱来不了一世。长远来看,不管是你还是春花嫂子,你们隔的越远越好,不然迟早会出事哩。”
“哥,我昨夜想了一宿,今儿个专家来了,趁便请他们去咱村看看种甚么药材合适。咱村头那一大各处如果全种上药材,又不愁销路,咱村就发哩。我还想让你多揣摩揣摩种药……”
赵三刚滞碍了下,又挺起腰杆子,“奇子,你给哥出个主张,这事纸包不住火迟早得露馅,你嫂子脾气你晓得,如果撒泼能拎菜刀撵我几条街哩。”
一说到这事赵三刚又没了底气,挠着脑袋又要蹲下,方奇忙吱唤:“别犯老弊端!”
把赵三刚拖进屋子里,让他持续练习,在一边开导他:“你是村长,咱全村发财致富的担子就落在你身上哩,你如果挺不起腰杆子,咱村就没但愿。你得有赚大钱发大财的野心,不能整天佝偻着腰跟个老农夫似的……春花嫂子不就是看中你像个男人么?”
“大朝晨的,吱唤啥咧?”赵三刚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阳台上传过来,方奇跑畴昔一瞅,就见他只穿戴条大裤衩圪蹴在椅子上,瞅着上面夙起买菜的人们吧嗒吧嗒地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