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迈闻声摩托车声抬起脸来:“哟哟,这是发财哩,行头都换上咧,跟我们穷爷们显摆来咧?”
大黄没成想几天没照面,赵三刚会这么狠,“咣咣”哭泣着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躲闪到一边去了。
赵三刚指指他俩:“你们要不从速下来,等着瞧吧!”拍拍方奇肩膀,“咱去告诉别人去!”
方奇一瞪眼:“话多,让你嚼就嚼!”
王六伉俪俩瞅见方奇和赵三刚:“你们去县里发财,扔下咱不管哩,咱自个儿来刨,咋地?”
赵三刚下车走上前取出烟来打给他兄弟俩:“我说你们哥俩还真是胡涂,你们胡刨乱挖,人家守林员会不管?”
从下来上来,葛昭昭正跟赵三刚说话呢,没把村民劝返来,让守林员瞅见非肇事不成。
赵三刚哪听他申唤,疯子一样雨点般打打下去。
“叔,我啥也莫说咧……哎哟,疼死哩,叔,瘪打咧……叔!”
方奇抄水给二猛洗洁净后背上的血,内心直骂赵三刚手黑,打二猛也恁下的了手。这如果叫瞎子大娘晓得还不得疼死?!
二猛一边嚎一边嚷嚷,又是顿脚又是发誓。
二猛五大三粗恁大个的人受了这般委曲,还哼哼叽叽地哭,嘴里咕噜着:“晓得你们那是大事,没敢瞎吱唤咧,还让揍的……”方奇哄道:“晓得你不傻咧,这事错怪你哩,赶专家记者走了,我让三刚哥请你吃肉总成了吧。”
方奇一加油门轰地下又往山里蹿起,这回撞见的是村后翟家兄弟,连婆娘带半大的娃子,另有翟大爷大娘,全部一家全上阵。
方奇跟傻达子来过一回,晓得哪路好走,沿着林间巷子向前,一起上就瞅见地上满是镢头刨的坑,没骑出多远就瞅见小坡上王六伉俪俩撅着屁股正刨呢。
骑上油驴子开到他们面前:“哥,我们得上山把他们劝返来。”又对葛昭昭他们说:“你们就别上山了,路不好走,别再出啥事儿。”
“二猛,你三刚叔是给丧德子气疯了,你莫怪他,也鳖跟大娘说,听到没?”
坡下有人嚷嚷:“三刚叔,你咋打狗咧?”从上面爬上来。
傻达子只好把草药塞嘴里吧叽着大嘴嘎吱嘎吱大嚼。
二猛点头,泪珠子跟黄豆似的掉下一串串来。
傻达子倒是耳朵尖:“我要吃肉!”
“抽死你个狗日的!让你嘴巴不上锁!让你尽跟人家胡咧咧!”
方奇一说,赵三刚也沉着下来:“这狗日的阴魂不散哩,咱在县城的事都是他弄的鬼,也不定和二胖熟谙,背着咱鼓励大伙儿肇事。”
赵三刚也悔怨本身鲁莽,可又磨不开面儿低头认错,皱眉头喝斥道:“纸糊的驴子嗓门大咧!鳖嚎,人家电视台记者来采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