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观音断颈’吧。”叶灵笑笑,将阿谁挂坠放在手心把玩。
“如果你连钱都没有了呢?”
向远神采一变,将那些东西从老胡手里夺了返来,“你这故乡伙如果再胡说,被客人听到了,谨慎我让你在这村里再也待不下去。”
向远不想跟他耍嘴皮子,归正也是闲着,就顺手从老胡的测字摊子里拣出一张,丢到他的面前。老胡把纸翻开,煞有介事地在向远面前挥了挥,纸上是羊毫写着的一个“会”字。
向远那里还肯听他的疯言疯语,说了句“信你才怪”,就再也不肯理睬他。她最不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天然是不会往内心去的,但是听那老不死的说到那些倒霉的东西,特别是甚么“六亲寥落,伶仃一人”,内心竟莫名地一紧。不过向远的不快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她很快迎来了下午的第一单买卖。
老胡也跟着笑了一阵,很快便收了笑容,正色道:“不过,话又说返来,都说彩云易散,没了这个‘云’字,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人’。繁华虽好,只怕你射中六亲寥落,到头来伶仃一人。”
向远微不成察地一抖。这个天下为甚么那么奇特?有无数的人―像她妈妈,像向迤,像很多贫贱如蝼蚁的知名氏,清楚那么艰巨,仍然盼望挣扎着活下去,却不能够。但是这个叫作叶灵的女孩,年纪悄悄,服饰精美,明显糊口优胜,她比很多人活得要好,恰好志愿求死。这真是种讽刺。
她晓得是邹昀这小家伙,就转头指了指邹昀的腿,“快去村卫生所给你伤口消消毒,裤腿破成如许,你阿姨又要数落你了。”
向远持续开着打趣,“谁让我没了这些东西,我就要让他不得好过。就像化作树仙的阿谁女人,如果那男人拿走了她的钱,另娶了别人,她落得人财两空,换作我是她,我宁肯杀了那男人也不会傻到让本身变木头。”
向远打了个哈哈,“比如说,钱啊。小说上不是说,没了爱情,起码我另有钱嘛。”
向远之前对叶灵那点萍水相逢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她讨厌轻贱本身的生命,乃至是拿死当作筹马的人,这类人脆弱、卑怯、无能,毫不值得怜悯。她想,既然这个叫叶灵的女孩子那么想死,我何必禁止?不如成全了她。她怔怔地看着水面的波纹越来越淡,直到闻声身后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出错滚落的声音。很快,裤子被划破了好几道,小腿上满是被锋利树枝划出血痕的邹昀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的身边。
她听到阿谁女孩很高耸地笑了两声,“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