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拂过灵牌,冰冷彻骨。
见杜云萝没有甚么反应,杜云瑛悄悄推了推她:“怕了?这会儿怕,今后要哭!你不敢与祖父、祖母说,就去找三婶娘,让她帮你求讨情。”
杜云诺撇了撇嘴:“我哪有说错?三姐姐你想,这些年,定远侯府真的是……永安九年时,我们还小,没见到那场面,四年前的事儿,你也忘了?”
这一回,断不该那般了。
杜云诺有些急,顺手拉住了杜云萝的手:“五mm……”
夏老太太被驳了颜面,偏过甚生闷气。
杜云瑛感觉惊骇,杜云萝却只余气愤和恨意。
这也是为安在穆连潇身后,她决意和娘家人撕破脸的启事。
杜云萝想,她伤母亲太多,伤到杜云茹、杜云荻都恨了她。
杜云萝点头,回身往莲福苑去。
甄氏无路可选,只能以死相逼。
捧着灵位入京时,他不过十二岁。
她不会让穆连潇枉死,她敢赌,她要赌!
“莫说这不吉利的话!”杜云瑛打断了杜云诺。
这话,听起来句句替杜云萝着想,且句句在理,为了替mm考量,做姐姐的连不该挂在嘴边议论的婚配事情都说了,可谓是掏心掏肺。
不管畴昔多少年,她都忘不了那一刻。
不管现在杜云萝多么复苏,当年的她倒是肝火中烧的。
当年她也是这么说的,她受不得激将,一点就着,冲进了莲福苑。
却不想,夏季里的一面之缘,一场“不测”,又把这婚事放到了台面上。
杜云瑛打了个寒噤。
杜云萝心中冷哼,周氏娘家发财,靠得可不是战死的公爹丈夫,而是周家后辈争气,文采出众、誉满京华,却有人眼红,非要挑衅口舌。
清楚,清楚当年就看到了这类能够性,清楚她交来回回说了无数次这豪赌的风险,可杜家,没有人听她的,他们把她当作了棋子,来放开了升官路。
这门婚事,她甘之如饴。
而穆连潇,是定远侯宗子留下的独一的血脉。
直到上轿那一刻,她还在挣扎。
杜公甫坐在罗汉床上,抿了一口茶:“她们平素就一道收支的,这一道来了,有甚么奇特的。”
杜云萝哭了一天一夜。
许是因着她的顺从让定远侯府感觉失了颜面,这门婚事不了了之。
时候已经不早了,除了要服侍病中的甄氏而担搁了些工夫的杜云茹,正屋里站满了人。
满门忠烈,留下多少孀妇!
甄氏是打了她,却也瞒着统统人跪在莲福苑里,才让这最后的摸索不了了之。
杜云诺觉得她说的是永安十四年的事儿,连连点头道:“嫁去定远侯府,做世子夫人,瞧着是风景无穷,我们杜家长脸了,可在里头过日子的阿谁是五mm你呀!现在边陲还是不承平,世子何时会出征,谁也说不准的。到时候,他去了火线,你在都城里担惊受怕不说,万一,有个万一,这今后还如何啊?要我说呢,趁着祖父没有拿定主张,从速去求求他,以杜家的出身,王公将相的,我们不去攀那高枝,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还是很多的。都城里那么多世家公子,总有合适的,平安然安最要紧了。”
“这和卖了五mm有甚么辨别!”杜云瑛惊诧,“这、这……哎!”
杜云萝打头,挑了帘子出来,福身问安施礼。
夏老太太瞧在眼中,道:“如何了?有话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