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杜云萝不由耳根子一烫,内心悄悄骂道:既然捡了,为何不拿出来?就算不拿出来,也该知会她一声,悄悄暗藏着掖着,算甚么……
谁叫人家是心尖尖呢。
杜云萝一怔,她记得,当时她叫婆子抱回配房时,超出那婆子肩膀,她看到穆连潇蹲下身去又起来,莫不是,叫他捡了去?
她下认识地抬手又去摸后脖颈。触及那短了一截的头发,她抿住了双唇。
杜云萝低低应了一声。
在沈长根家的看来,甄氏是刻薄人,坐在边上那位眼睛骨碌骨碌转着的廖氏,那是最不刻薄的了。
那日,神仙打斗。她和杜云瑛纯属遭殃。
杜云萝的脚踝上还拿冰块捂着。红肿未消,看起来有些渗人。
却不晓得,这沈长根家的如何俄然来了清晖园了。
以廖氏之前猜想的,苗氏这会儿定然在水芙苑里发脾气,沈长根家的该当在一旁服侍着,帮着苗氏一块数落下苗家做事不当,以消了苗氏的火气。
廖氏看着面前端方施礼的妇人,一时有些惊奇。
锦灵一听这话便知不好,这些金饰头面都是账上稀有的,多一颗少一颗都要记得明显白白,不能蒙混了,她细细回想,道:“女人扭伤时,帷帽掉到了地上,怕是当时候有一颗珠子掉了。”
杜云萝斜斜靠在软榻上,皱着眉道:“珍珠少了?”
捡了去?
杜云萝没有被罚,传闻夏老太太骂了两句就消气了,另有杜公甫护着。
早上是她亲手替女人簪上去的,一共十颗,现在回到她手上的只剩下九颗了。
杜怀礼返来,见女儿受了伤,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又申明日去买素云坊的点心来,叫杜云萝莫要再哭鼻子了。
沈长根家的面上堆着笑,捧上了一只小荷包,道:“这是我们太太叫奴婢给三太太送来的,方妈妈是苗家的下人,今儿个幸亏是遇见了三太太您,是您替我们太太垫了银子,全了苗家的面子。”
锦灵送了医婆出去,趁便回安华院里清算了些换洗衣服,正要回清晖园,就叫花嬷嬷拦住了。
连续几日,杜云萝都老诚恳实待在西跨院里。
这事儿不能瞒着,锦灵与锦蕊一块禀了杜云萝。
“哎,我知二嫂是刻薄人,若她本日也在寺中,断不会看着那方妈妈贫困得志过不下去的,我就先做主添了银子。”甄氏说完,叫水月收下了荷包。
沈长根家的又与甄氏说了几番客气话,体贴了杜云萝几句,这才辞职了。
外头起了风,天气俄然开端转暗,几日未下的雷雨眼瞅着就要落下来,廖氏唤了杜云诺,从速归去了。
屋里头正说着话,水月挑了帘子出去,禀道:“太太,沈长根家的来了。”
杜云诺不在乎杜云萝反应冷酷。持续道:“这几日,我们几个都该多拜一拜呢。中元节那日的事情,我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哎。五mm,祖母罚你了吗?”
“我伤在脚上,祖母罚不罚跪,我都禁足了。”杜云萝无法笑了。
“也是二嫂的情意。”甄氏不肯意去搅和廖氏与苗氏之间的勾心斗角,随口应了一句。
锦灵闻言一怔:“九颗,没错吧?我在寺中替女人梳头时,就是九颗。”
雨水一落,去了很多暑气。
锦蕊从速唤了锦灵过来,压着声儿道:“如何少了一颗?”
锦灵知花嬷嬷最爱探听这些事体,若一丁点儿不说,她能缠着问上好久,便道:“个头挺高的,模样也俊,与我们女人正相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