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还是要捧着圣旨嫁出来。
她猛得顿了脚步。
如果安冉县主晓得定远侯府属意杜云萝,又会如何呢?
“安冉县主的及笄礼,我正愁着要送她甚么才好呢。”杜云诺一副纠结模样。
宿世,大哥之时,杜云萝想过,既然定远侯府的二太太练氏要找一个娇纵的女人,为何不干脆选了安冉县主?
如许的同龄女,杜云萝是不会鲁莽到去触霉头的。
不过,也只要杜云萝晓得,在数年后,廖姨娘还是是廖姨娘,老公爷再宠安冉县主,儿子的填房还是选了王谢贵女。
做老太太的时候,日日不得安眠,每日睡得少也睡得浅,现在才返来几日,便有了闺阁女人们的娇柔,很有些睡不醒。
这位廖姨娘一旦扶正,安冉县主从庶女成了填房嫡女,如此难啃的骨头,练氏的牙口可吃不消。
“姐姐尽管放心,”杜云萝调皮眨了眨眼睛,“我不会奉告四婶娘,也不会和莫姨娘说的。”
杜云萝坐直了身子,凑到杜云诺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如何就不是了?四婶娘这般疼姐姐,姐姐可别妄自陋劣,这话如果叫四婶娘闻声了,岂不是要悲伤了吗?”
而安冉县主对穆连潇的心机,在她熟悉的女人们之间,并不是甚么奥妙。
杜云萝睨了她一眼:“那是景国公府的明珠,除了僭越的东西,其他的能缺甚么?要我说呢,不过就是一份心,四姐姐与县主是表姐妹,情意到了就好了。”
有些话,你知我知。
脑海里闪现起了一张少女容颜。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有些话呢,你知我知,说出去了,就不好了。”杜云萝伸脱手,小指勾住了杜云诺的小指,“我们说好了的。”
安冉县主闹腾,可不会只闹长房,全部定远侯府只怕是鸡犬不宁了,恰好她的出身摆在那儿,练氏只无能焦急,比及二房事成时,练氏也拿捏不住安冉县主。
安冉县主一闹,老公爷必定轰动。
杜云萝有家中长辈庇护,安冉县主更是老公爷的明珠,如何瞧如何好,小公爷看不过眼想怒斥安冉县主几句,都要挨老公爷一顿骂。
方才她们拉了勾,用的就是这小手指呢。
皮肤算不上白净,鹅蛋脸,柳叶眉弯弯,樱唇小巧,爱穿红衣,举手投足间自有贵女的傲气,只往那儿一站,就让周遭的人聚了目光。
除了几个一样有封号,出身涓滴不减色于景国公府的贵女,哪个也不敢劈面与安冉县主争锋。
杜云萝靠着引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回想起了宿世的那封圣旨。
而现在,杜云萝想要那圣旨,她要用安冉县主来逼着练氏再去求圣旨。
杜云诺哧哧笑了,这些她知杜云萝知的事情,如果说出去了,到底会多不好呢?
既是逼婚,也是断她的后路。
安华院里,杜云萝饮了一盏凉茶。
缓缓抬起手,珍珠色的指甲盖小巧小巧,点在樱唇上,杜云诺笑着偏过甚来:“浅禾,五mm染了指甲呢,我瞧着挺都雅的,归去后,我也染一个吧。”
“表姐妹吗……”杜云诺眸色一暗,唇角带了几分调侃,“我这等身份,算甚么表姐妹!”
杜云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晓得刚才是讲错了,双手合十哀告道:“我内心清楚,母亲是至心疼我的,好mm,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