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闹!”甄氏从速挥手打断了杜云茹的话,嗔了她一眼,“这话如果传出去,囡囡还不叫人笑话死了。”
既然施仕人是个好门生,那她就不会陈腐到不准杜云荻与出身分歧的施仕人来往,豪杰不问出处,品德好才是最要紧的。
施仕人刻苦,文章比他父亲强了很多,韩山长看了喜好,就收作了门生。
杜云茹抿着唇不说了,瞥了杜云萝一眼,见她既不恼又不羞,反倒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呆愣当中带着几分敬爱,不由又扑哧笑了。
“定远侯府的世子,也是我们攀附了。”甄氏解释道。
甄氏责怪着看向杜怀礼,杜云荻没有返来时,这个做父亲的也是牵挂着冷暖的,这会儿一见面,开口便是抓功课,儿子好不轻易放几日假,也不能松弛,当真是……
常安背上一阵发麻,只感觉甄氏锋利的目光要把他刺穿了,只得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杜云茹点头:“你莫替她担忧,我瞧她这几个月,比前几年晓事多了,固然偶然候愣愣的,可她内心比谁都明白。”
杜云萝由丫环婆子们送回了安华院,杜云荻在清晖园外头转了一圈,回身又出去,去寻了杜云茹。
翌日一早,待去莲福苑里请了安,甄氏回到清晖园后,便让人去唤了杜云荻身边的小厮书童。
杜怀礼在女儿们面前,一向都是驯良亲热的,可杜云荻一返来,就不自禁带了几分严厉。
杜云萝早知父亲脾气,背过身去抿嘴笑了。
甄氏深吸了一口气:“那女人是如何在云荻跟前转悠的?你们说说明白。”
甄氏见一一平常,正要让水月抓了赏钱来,就见四水和常安相互怯怯互换了个眼神。
“太太,这位施公子有个mm,六月里时来书院里给她兄长送束脩银子,恰好遇见了四爷,也不晓得她是如何想的,这以后十天半个月就往书院里来一趟,每回都在四爷跟前转一转。”常安说到这里,见甄氏的神采阴沉,他赶快摆了摆手,“太太,主子看得出来,就是那施女人一头热,四爷不理睬她的,碍于施公子的面子,又不好对施女人说重话。”
“大姐,这婚事当真是五mm对劲的?我见她有些闷呢,提及定远侯府也不似女人家那般羞怯……”杜云荻体贴杜云萝,两家订婚的事体在贰心中搁了两个月了,这会儿是不弄明白就睡不结壮了。
固然家道与杜家大相径庭,可施仕报酬人诚心又尽力,分缘极好,与杜云荻这一帮子官宦后辈走得也近。
体贴之意明显白白,暖得民气头一烫。
只是这些话,当着后代们的面,甄氏是不会去驳杜怀礼的。
丫环们摆了桌,除了甄氏叮咛的多筹办的饭菜,莲福苑那儿又送了些杜云荻爱吃的东西来,桌面上满满铛铛的,饶是杜云荻的确饿了,也实在吃不完那么多,最后余下的都赏了下去。
这两人当初都是甄氏亲手挑的,图一个知根知底。
听杜云茹这么说,杜云荻亦宽解,见时候不早了,便仓促拜别。
灵敏如甄氏,一下子瞧出了端倪,沉下脸道:“另有甚么没说的?从速说说明白。”
两人一道来了,给甄氏请了安,垂甲等着问话。
四水苦着一张脸,拿胳膊撞了撞常安。
杜云茹惊奇不已:“不是已经去前头了?”
杜云荻忍俊不由,笑过了以后又松了口气,杜云茹能说出笑话来打趣,可见不是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