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一轮明月孤悬夜空，将无尽清辉洒在老松枝上，倾泻在松下听风的两人身上。
“甚么？”
“现在只查到观瓶，是那位街坊大爷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我拿着瓶子去旧货市场问了一圈，”周游声音有些暗淡，“成果没人对此有印象。”
牛五方看着观瓶中的夸蚁，沉吟半晌，道：“他已经与建木大部融会在了一处，又被呼名之术所束缚着，想脱开建木回还，怕是没那么轻易。再说了，那虚无之地，怕是也没那么好找到来去之路的……”
“嗯！”周游道，“之前我们通过夜市街阿谁饭店下到建木地点的深渊时，所经行的通道，原是那树精天极在贪吃鬼探出的裂缝根本上扩建而成。我一向在想，既然一经翻开的地下通道，即便颠末封闭，也仍然会残留某种程度上的罅隙，成为再度翻开的亏弱之处……那么，虚无之地不也是一样吗？就算那边的暴烈气味需求被完整隔断于我们这个天下，但是，毕竟我们曾深切到那边，毕竟建木也在我们这里露了一个头，以是，在这两个界之间，也应当存在一个亏弱之处，说不定……”
“不就是个能保存物品不腐不朽的观瓶吗？里头装的是啥宝贝？”牛五方看了门徒一眼，从青石上拿起那只小瓷瓶，用手指在瓶口悄悄摩挲一圈，顿时，那瓶子周身竟腾起一层银亮的光来，银光闪过，白玉般的瓷瓶竟变成了完整透明的！
那瓶身透明的仿佛不着一物，瓶内所储之物，更是一目了然。
周游低了头，声音也有些发闷：“您说的这些，我也想过……”
松枝俄然颤了一颤。
牛五方拍拍门徒的肩头：“你如果筹办查下去，近似如许有头无尾的绝望估计会很多，你要做好筹办啊。”
周游一眼就瞧了出来，这瓶子竟是物道苏家造的观瓶！周游非常欣喜，但他当时也只是觉得本身捡了大漏罢了，直到他按着观瓶的设想，在瓶口摩了一圈，瞥见了瓶内所藏之物，这才真正狂喜了起来。
“他本人返来的概率，我想大抵是近似于零的……但是，他随身带着的夸蚁又呈现在这世上……我看，这仿佛证明了我一向以来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虚无之地与我们这个天下，仍旧在某处保存着一个通道。”
“如许啊……”牛五方仍有些不解，“就算是字流与呼名之术有些渊源，那对于你去虚无之地救人又有何意义呢？”
笑过以后，一时候两人又俱是寂静。
“但你还是抱了一线但愿，是吗？”牛五方看着门徒沉默点头，不由也有些心疼，想了想，又道：
周游昂首看去，见是只小鸟拍翅飞了去。他不由叹口气，重新又垂下脑袋，持续给那小瓷瓶相面。
“……我怕我是太心切看错了，以是这才拿上山请您过目，”周游对牛五方道，“教员，的确是夸蚁没错吧？”
“夸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在花鸟市场上买到的，天然存活的概率也近似即是零，并且在这个年初，就算真有第二只夸蚁，还能有人认出它来，并且能无缺无损地捕获了特地放到观瓶里？教员，你感觉现在这个期间，除了他，另有谁有这个本领做到这一步？这必然是他的夸蚁！”周游冲动的又站了起来。
“那么，你的除虫公司想好名号了吗？”不知过了多久，牛五方开口问道，“还是就像你的二手书店一样，并不驰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