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萱走后，惊岚端着生果出去：“太医如何说，殿下的病可好些了。”
李缨淡声道：“说。”
“竟有此事？”萧徽略吃一惊，韦皇后还没动静鄯善倒是先不循分起来，她喃喃道，“畴前没感觉他是个香饽饽，现在不过……”接下来的话不好说出口，现在永清她死了，皇储不再成为牵挂使得周边各国蠢蠢欲动。这不敷为奇，奇特的是联婚者是最想不到的鄯善。鄯善王族里出了大变故吗，还是说有人在幕后兴风作浪。
那人语塞，李缨悄悄地听罢他们争论，道：“国书尚未至，联婚一事没有实据不要再提。”他将面前奏折翻起，迩来天子病重朝中政事一股脑全堆在他的案头，少不得费上几个彻夜，“如无要事便退下吧，修芹留下。”
“殿下厚爱，微臣惶恐。此乃微臣本分，殿下如有叮咛随时传臣来便是。”
修芹字斟句酌：“左大人言辞虽过激，但是为殿下忧心而至，请殿下宽宥。至于太子妃……”他微微一笑，“太子妃是殿下枕边人，如何措置殿下心如明镜。”
修芹惊奇地微微抬额，不明白李缨为何俄然提起此话来。
“你是个聪明人，”李缨淡淡夸奖一句，“我从西域返来发明鄯善、龟兹一带有突厥、室韦人的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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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挥笔写下摄生的药方与食方，金尚宫拾起揣摩着顿时便去筹措了，张萱清算药匣正要辞职，萧徽慢条斯理坐起家来轻声问：“张太医面善，敢问与惠州张明熙张大人可有亲缘？”
“殿下鲜少向我提起永清姑姑。”萧徽捞起一握黄米，渐渐搓揉在掌内心，“三司悬案已久迄今未有结论，更莫说我这边也是毫无眉目。”
“张太医？”萧徽反问，“张萱？”
世人屏气噤声，占有幽州的百年大族早在大业朝中扎下千丝万缕的头绪，谁都不敢拍着胸脯铿锵有力地包管与之绝无一丝半星的干系。斩草除根，听上去气势果断，一方大族的完整殒灭给朝堂乃至全部大业的影响全然不成估计。
李缨暖色愈厉，修芹目睹不对忙轻咳一声打断左融，道：“殿下，依微臣所见，鄯善此举非常蹊跷。”
修芹无法：“陛下春秋正盛，若真是联婚也该当送公主入内廷，为何独独点名要嫁与殿下？”
此事非同小可，非论是从她本身好处还是大业朝内目前局势，再搅入一个鄯善只会令风雨更加暗淡。李缨从西域返来仓促，未提起互市一事，看来还是得找机遇套一套他的话才行。金尚宫的声声响在阁外，她将黄米撒下问道：“东都司天监可有来信？”
“怪不得，我幼年时曾在族中与张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本日见太医您顿觉亲热。”她语气轻巧而活泼，想了想咦了声，“我一表兄名为张懿，唤那位张大人伯伯，按理他也应喊你一声伯父才是。”
“一场风寒罢了，倒是发兵动众地轰动了阖宫高低。”劳心了一上午，萧徽倦怠地歪在榻上一面吃着惊岚送在嘴边的果肉，一面算了算日子，问道，“太子殿下生辰快到了吧？”
金尚宫扶她靠与引枕：“殿下晓得他？也难怪，张太医是个奇才，可惜是妇医圣手不然此次陛下病重若能立下奇功，不要多久便能升任院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