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萧徽神情古怪,乍然惊奇后转眼明白了七七八八。缓兵之计呢这,萧氏女他毫不肯娶,但又拗不过大怒之上的太皇故而临时伏小做低。如果说是她将萧徽推动太子妃的人选当中,而后她的死则让这统统成为了定局。
李缨主动请旨求娶她?
萧氏兄妹的豪情之厚倒令萧徽小小讶异了下,她摇点头:“不劳阿兄了,阿娘早些让人送了糖粥和果饼子。”说着甜甜一笑,往下一溜“阿兄且等等我,我稍稍捯饬下就出来。”
萧辉不睬他,萧瀚思扯了下嘴角,向后退了一步朝他深深做了一揖:“萧三公子,是鄙人口无讳饰,您腹能撑船莫要计算了。”
萧瀚思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与萧徽道:“二爷二婶都是慎重人,也不知这小子随了谁的性子。三娘,你可好些了?”
萧瀚思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噎了噎后道:“三娘我,我不是阿谁意义……”
百草凋敝的时节,再好的瑶花御草也被皑皑霜雪覆盖,放目看去倒是一派冰清玉洁,草木晶莹。入了园子萧辉公然蠢蠢欲动地要拉着人去捉雀子,他头头是道地指向山石下:“你们看啊,那儿阳光充分,撒一把细米,架个笼子或套个圈,雀儿傻自个儿就钻出来,一扯一拉,成了!”
竹窗回声而落,留下余香一缕,萧瀚思愣了一愣,摸摸鼻尖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不太一样了,之前三娘没这么爱笑的。”
“是啊,”萧徽倚坐朱廊,目光悠远,了望向悠远东方,“长安该刮风了……”
萧瀚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这兄弟打小就是个缺心眼,论打马遛鸟逗乐样样精通,见着天就想着放纸鸢,见着水就念着下海子摸鱼,阿婶交代的事怕早被他抛到了脑后。
萧徽小小地被刺了下,眨巴眨巴眼回望畴昔憨声憨气地问:“那里不一样了呀?”
幽州萧家大宅萧徽来了不止数次,繁华已极的人家画梁雕栋、庭盖百亩不在话下。因太皇喜花,哪怕有生之年她能够再也不会回到这座扶养了她的老宅,萧氏中人仍从四海以内移来无不偶花异草装点在山石园林当中。
他说是风就是雨,袍子一提脚下比抹了油好利索,风风火火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