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之人不是旁人,恰是东宫幕僚之一,修芹。
又一声狼啸响起,这回离得近了,好似就在头顶普通。萧徽喉咙里滚出声不耐的咕哝,懒懒地翻了个身。柔嫩的鼻翼刚好掠过他的唇,他的呼吸连同心跳在那一刹时停止。滚热的血液从心头涌向满身,甚么顾虑知己十足被冲散得不留陈迹。唇瓣贴着她的鼻尖,悄悄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得意自乐。她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议,何如他的行动太轻柔,如风如雾,始终未能惊醒她。
萧徽懂他的意义, 如果来者是成心激化朝中冲突、挑起是非,本日的了局怕不但单是一个死字能够告终。另有甚么比欺侮储君之妻, 更使李氏皇族蒙羞之事呢?
雨落云散,一轮孤月高高地悬在峡谷之上,极远处几点稀少火光沿着河道快速地游移而来,一声狼啸响在山头,震慑百里。约是听到了这声凄厉的狼啸,睡梦中的萧徽鼻息咻咻,娥眉轻拢,固结着无人可知的淡淡愁绪。
李缨嘴角噙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竟是有几分不羁痞气,倾过身对着她的眼睛:“我甚么时候说过要答复你的题目了。”
那么近,稍有不慎就……
李缨悄悄感喟一声,这大抵就是近乡情怯吧,哪怕她来的并不是一个得当的时候。
缠绵的香气无孔不入,勾得他神思迷离,娇软的身躯和顺得躺在身下,每一处皆是小巧有致的风情。一股着了魔般的欲/念自心底猖獗长出,充满向四肢百骸,他胶葛着她的唇,双手不自发地从肩上滑落,落入松垮的毡毯中……
“后怕了?”李缨问得漫不经心。
“睡吧。”李缨俄然又换回了本来冷僻的脸孔,意兴阑珊地将篝火挑了挑,“彻夜我们是走不出这个峡谷的,待天亮后再赶路不迟。”
她几近当即挺直了腰板,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口气答复他:“没有。”
她约是睡胡涂,竟没有冲突他的触碰,反倒憨憨地在他掌心下蹭了一蹭,像只小小的不幸的兽。贰心底俄然就陷落了一块,或者说从分开她的那日起,他的心就从未完整过。现在,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突如其来的美满反而令人忐忑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悄悄的浅啄已经不能使李缨满足了,视野缓缓移下,顺理成章地落在饱满的红唇上。内涵的灵魂再刁悍,一旦睡着不自发地就透暴露小女儿的娇态,唇峰嘟起,像撒娇又像邀吻……
“喏。”修芹虽有疑虑,但还是顿首,“那部属们便持续暗藏,等殿下指令。”
回到那座杀机四伏的长安帝京当中。
“殿下,”手持火把的世人里步出一人,向李缨长长行了一礼,“劫道的‘强盗’已尽数剿除,部属无能,本想留几个活口拷问来源。何如他们早有筹办,被擒拿住的瞬息便已他杀。不过遵循殿下叮咛,我等用心放走两人,部属已遣人追踪他们而去。”
李缨对着篝火悄悄地坐了好久,直到狼啸声响起仿佛入定了的他稍稍一动,侧过身看向熟睡的萧徽。睡惯了锦榻绣被的她天然不适应粗糙冷硬的空中,白日里又受了颠簸,现在应当累极乏极了。看了半晌,他无声无息地挪腾到她身边,原觉得长成了的少女缩成小小的一团,还是影象里两年前的稚气模样。他缓缓伸脱手去,极轻地贴在她光亮的额上。还好,没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