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订婚了吗?”齐王笑问。
徐婉真微微一笑,道:“本是我临时起意。俞掌柜,眼下店里有几名绣娘?”
桑梓歪着头,猎奇的问道:“那齐王殿下不是说了吗,我们马车上明显没有血迹哩!如何就分辩不清了?”
樊彬有些难以开口,在他的生射中,还从未有过这类情感,对一个初度见面的女子,产生如此悸动。如果不开口,又恐错失良机,只得缓缓的点头。
齐王亲身垂询,再不下车便显得失礼。为防不测,桑梓早已为徐婉真带上帷帽,此时便扶着徐婉真下了车。
如果家世相配,齐王也愿成全这道姻缘。
樊彬在楼上,怔怔望着涂家马车轱轳辘前行到“斑斓记”门前。之前见到的那位徐蜜斯下了车,由丫环扶着,径直往店中去了。他乃习武之人,五感灵敏,鼻端仿佛仍能闻到那一抹冷冽的暗香。
“给公主府做活计?大蜜斯公然高超。”俞掌柜连声赞道:“既如此,两个店各留一名绣娘便可。我这便叮咛下去,不再接裁缝的活计就行。简朴的点窜,两名绣娘够了。”
郑嬷嬷点了点她的鼻头,道:“你别说,还真是有理说不清。明天是我们运气好,有齐王殿下脱手。那碰瓷儿都是一整套,一人卖力碰瓷扮惨,一人要嚎哭要钱,另几人起哄。只要碰到这类事,路过的不明真假,都会来瞧热烈。人一多,情感就轻易被煽动。哪怕你有钱有势又如何,短短时候调集不来人手,只得自认倒霉。”
“那倒是,如此说来要好好感激齐王殿下才是,不然我们便费事了。”桑梓道:“不过提及来,今儿是甚么好日子,我们才从公主府出来,又见到齐王殿下。”
在身后生的事,徐婉真自是不知。她进了“斑斓记”,自有伴计将她迎到后院静室,奉上茶水,未几时俞掌柜前来拜见。
也怪不得杨九眼拙,涂家现在隐于北郊,他那里能识得?但对齐王来讲,马车上涂家的徽记,却显眼的紧。他本在一旁的酒楼上等候樊彬,听到楼下喧哗声,又见到是涂家马车,方才和仓促赶到的樊彬一起下楼,制止这场闹剧,也卖涂山长一个好。
只见她缓缓见礼,声音清澈道:“民女小姓徐,涂山长乃民女之曾祖父,见过齐王殿下。”男女有别,她的闺名倒是不能等闲报上。
齐王安然受了礼,问道:“不知车上,是涂家哪位蜜斯?”
“回大蜜斯的话,‘斑斓记’以售卖布匹为主,绣娘并未几,两个店加起来总计有七名。首要为一些老主顾改下尺寸,也做些裁缝。”
徐婉真恭敬应了,等齐王带人走开,方才回到马车坐好。
提及订婚,樊彬一张冷脸可贵的红了红,低声道:“回王爷,樊彬孤身一人挣扎求活,哪有工夫订婚?”
徐婉真微微一笑,道:“想来也是,本来今儿是出门遇朱紫的日子。不过提及来,齐王原是看在曾祖父的份上,才脱手互助。待归去后,须得禀明曾祖父,好好备上一份谢礼才是。”
见他如此,齐王也收起了笑意,慎重其事道:“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那位徐蜜斯的出身,须刺探清楚才好。樊彬虽为龙将军义子,又考取武状元,但无父无母,家世高的人家不会考虑将女儿嫁给他。
樊彬才蓦地惊醒,忙道:“啊,没有没有。”他如本年方二十,本是豪门后辈,父母双亡,自幼在西北边关长大,混迹于胡匪群中,习得一身顿时工夫。后机遇偶合,被镇西将军龙鹏飞收为义子,传授技艺,才于旧年夺得武状元这无上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