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怠地回道：“琴技高深，歌声美好，统统都很好。”
东方明日却不再看柳玥，他有些倦怠地收回目光，目光再落到我脸上时，才又变得光彩，他和顺地抚摩过我的鬓发，与我笑道：“你待在这里，我去见见梁钰。”
听不清。但低语的内容，不过就是东方明日，要梁钰左证柳玥就是奚二蜜斯。他会给梁钰酬谢，权力，繁华，情面，但他力所能及的统统……
“除了雍王妃，也听过别人抚过《念奴娇》这首曲子。好久了，有四年了。”左边的萧奕然感慨起来，“那还是在浔阳城外。操琴的恰是奚二蜜斯本人。”
左边，萧奕然却笑着问道：“蜜斯感觉雍王妃的琴技如何？”
而东方明日和萧奕然一样，都是听过奚二蜜斯抚奏过《念奴娇》的人。奚二蜜斯所抚的《念奴娇》，凄婉哀迷，而柳玥方才所抚的，博得雷鸣般掌声的《念奴娇》，倒是婉转动听，东方明日，心中对柳玥，是何种设法呢？
我偎靠着椅子，俄然，就也有些倦怠。
“决计仿照，无形无神。”萧奕然点评过柳玥的琴技，浅笑望我道：“蜜斯操琴，才是天籁之音。”
没有称我花蜜斯，没有称我夫人，亦如那日揣测我是奚二蜜斯般，称我蜜斯。在东方明日不在我身畔的这刻。
只是，奚二蜜斯赞虞浚息都雅，便是心生倾慕成心求偶，也该是抚《凤求凰》之类的曲子，为何抚那本该鸳鸯婚配的恋人天各一方，物是人非不得相见的《念奴娇》？奚二蜜斯既然没有抚求爱求偶的曲子，何况当时她年纪尚小，约莫不成能对那虞浚息有男女之情，何况齐魏两军乃多年夙敌，奚二蜜斯作为魏军前锋，没能够不知分寸去倾慕敌国主帅。既如此，为何魏军全军淹没，她存亡存亡之际，做那一架七弦琴，抚那一曲《念奴娇》？
“厥后呢？”我问道。
我苦笑，本来不是我觉得的那样，奚二蜜斯赞了虞浚息都雅，虞浚息大发慈悲放了她走的。而是奚二蜜斯又抚了琴，完整触怒虞浚息后，虞浚息让她滚的！本来当日屠城后魏军全军淹没，奚二蜜斯得以生还，是虞浚息敕令她，滚，的！
我内心苦涩，唇微扬，舌尖好久才卷出一个字来，“好。”
言论已向本身一边倒，柳玥似微微松了口气，身怀六甲的她，如此用心抚奏一曲后，似已有些疲累。她望向台下的东方明日，目光凄楚乞助，此中的密意却也是逼真的，心悦君兮，心悦君兮，好像兰溪院初见，好像红梅下，雪地里，抚《念奴娇》的当日。
四年前，浔阳城外，虞浚息命令屠城，奚二蜜斯杀伐三天三夜，提刀出来城门的那日么？东方明日那年与萧奕然一起到浔阳城表面战，那日雪中他与我报告过往，却并没提及操琴之事。我望着东方明日。
我侧首望着东方明日。这应当是东方明日起码第二次，听柳玥抚《念奴娇》，让他一见倾慕的与柳玥第一次相见，柳玥抚这首曲子时，我不知，他是如何的感受。这一次，再聆听柳玥抚《念奴娇》，他倒是皱了眉。
萧奕然低笑起来，“并不似雍王妃所抚奏的《念奴娇》般婉转动听，奚二蜜斯当日所抚的《念奴娇》，凄婉哀迷，闻者肝肠寸断，完整触怒虞浚息。不等奚二蜜斯一曲抚完，虞浚息已表情残暴，内力震毁了奚二蜜斯的七弦琴，也震的奚二蜜斯口吐鲜血伏在地上。虞浚息残暴地盯着奚二蜜斯，只说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