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
“萧奕然！”我看他道：“我不想被人认出来！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我到底还是皇家媵妾，若被人认出我客串你的琴姬文娱全部皇城的人……”
东方明日，是认出了我。
本来马车里吹箫的并不是萧奕然。而是一个外族男人。男人的穿戴打扮看起来就很诡异，难怪他的箫音也那样诡异。
抚完《兰陵王破阵曲》好久，护城河两岸的听众回过神来，还是有些魂不附体。
焦尾是名琴，无需调音，音色已是极正。我坐在琴案前，双手搭弦，挑逗。
“天外飞仙！”
“算你狠。”我觑了眼舞台上翩跹的舞姬，“我不想以身姿跳舞娱人。还是操琴吧。你的焦尾在吗？”
不被外族男人的萧音影响，我垂垂从魔障中抽脱。笛音的伴奏声婉转，我亦婉转拨弦，身材里，奚二蜜斯挣扎暴动的灵魂渐渐被抚平。
萧奕然皱眉，“如何了？”
“可比青楼高雅多了。”萧奕然道：“舞乐坊中的女子貌美是其次。琴棋书画德容言功样样俱佳。每一个丢去青楼，都能够做个花魁。蜜斯放心，舞乐坊中的女子，皆卖艺不卖身。”
“此女虽被面具粉饰住大半容颜，但看身姿窈窕婀娜已是不俗，且听她的仙乐妙音，扫荡我等凡夫俗心吧！”
有感我发觉，那马车车帘被掀起一角。
燃烧着烽烟的山峦上，冲下黑铁潮流般的兰陵王师……
他算计我。我亦是冷冷看他。
兰陵王……
“九桐，本来是你。”内奸本来是你。奚滨吐血，回身看蔺九桐，目光有些不成置信，但是人死之前，思惟反而也腐败起来。
我盯着萧奕然。
领遭到萧奕然的希冀等候，低眉顺目触萧在唇的外族男人，抬眼，看向了我。
我终究还是抱了焦尾，往萧奕然的马车走去。
护城河两岸传出爆呼声！
“可不是！”
余音绕梁，三日不断。真正感动听的音乐乃至回荡民气三日之久。三日内，听者都只细细回味与咀嚼，那里又有闲暇拥戴掌声呢？掌声只惊骇走绕梁未走的天籁之音。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他们全都想从我身上诘问奥妙，他们全都想酷刑拷问我！
琴音垂危。援兵迟迟不到。敌军势不成挡，兰陵王军节节败退……
“萧奕然，我要下去马车了！我已依言献曲，你也该依言放了我跟夜雨流雪！”
早筹办好的半张面具被萧奕然擒在手中，他将面具为我戴上，他看着我，“不会有人认出来。就像没有敌军认出驰骋疆场的兰陵王，原是个才子。”
以心操琴，我还是进入人琴合一的奥妙状况。可明显本日用情过分了，也或者因为抚的是《兰陵王破阵曲》，琴律中的刀光剑影兵戈铁马，与我身材里甜睡的奚二蜜斯的人生写拍照和，明显琴律中长矛刺进的是兰陵王军的精神，我猝不及防，像是我被敌军长矛入体普通，我身材节制不住地微微前扑。
萧奕然的舞乐坊，与青楼地点的杨柳街，隔着护城河遥遥相对。本日舞乐坊开业，只为打造阵容为了今后敛财，本日舞乐坊的女子，皆在护城河中搭起的舞台上公开献艺，上至贵爵将相，下到贩夫走狗，只要占有了位置，皆可免费抚玩。
一缕萧音相和，我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萧音是从萧奕然的马车里传出来的，吹箫的人是萧奕然吗？他这是要与我琴箫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