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空家的事落定，肖舜目光快速掠过四周世人，开口问道：“郑家人可在？”
围观世人倒抽一口冷气，又惊又恐，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寒意砭骨的气候，背后竟不由自主的沁出层层盗汗。
眨眼间，方才说话那人脑袋崩裂，殷红的热血染红了大片晶莹洁白的雪地。
“司空家主，应下吧，保命要紧。”
“司空家全凭肖先生发落。”司空杰缓缓回身，冲着肖舜深深一躬，双目蕴泪，言语中透着万般无法道。
可毕竟是几十条性命，且绝大多数是无辜的，宋家人仁义，不免心生怜悯。
呯！
司空杰眉眼低垂，难掩悲怆之情。
可面对这般景况，在绝对的气力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惨白有力，若司空家一味的不识时务，他左之源也无能为力。
郑云鹤恍然，忙转向宋家祖孙三人，颤声道：“宋老，我错了，我晓得现在说甚么都晚了，良海兄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我情愿补偿，多少都能够，只但愿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
“我情愿披麻带孝，做甚么都情愿，只要饶我一条命，做牛做马都行，求你别杀我，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别说儿子被肖舜废了，就算杀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恐怕也无能为力为他报仇，现在只求从速结束这里的路程，安安生生回到夏州。
司空家一个小辈儿声嘶力竭的收回一声悲鸣。
肖舜沉吟半晌，缓缓吐了一口气。
顿了一下接着道：“明日我兄弟出殡，你们司空家高低披麻带孝前去送行，三日以内必须滚出江海，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司空家永久不要再踏进江海一步。”
肖舜指着灵堂木案上的骨灰盒冷声道。
全场长久的沉寂了半晌。
最是惴惴不安的却要属郑云鹤，现在他低着头，躲在人群当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暗自希冀着两人素未蒙面，肖舜并不熟谙他。
该来的老是要来。
灭宋家满门对于肖舜来讲当然轻松，风家也能依托权势将这件事压下去。
“肖兄弟，我感觉左宗师言之有理，你有甚么前提无妨提出来，大师谈谈。”
此时左之源才堪堪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方才站稳，几个武协成员忙小跑上前搀扶，他胸中现在还是气血翻滚，脑袋里嗡嗡作响，迎着司空家数十道哀戚悲惨的目光，贰心中有愧。
郑云鹤站在人群中，几十双眼睛已经看了过来，自知躲不过，忙扒开摆布，走上前去。
“现在膜拜赔罪吧。”
人群中也纷繁劝道。
“为了你司空家长幼几十口人着想，还是承诺了吧。”
“司空家高低为我兄弟披麻带孝，膜拜赔罪，送我兄弟下葬，以后滚出江海！”
郑云鹤语无伦次哀告道，宋镇海轻叹一声，看向肖舜。
司空杰咽了口吐沫：“统统服从先生安排。”
“跪下！”肖舜腔调暖和却透着不成违逆的威势。
“肖先生，鄙人便是郑云鹤。”
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司空家其他世人随即也跪倒在地上，同声祈求。
眼看着肖舜走过来，司空星放开司空杰，噗通一声跪在冰冷肮脏的地上，爬到他脚下声泪俱下的要求道。
郑云鹤微微点头，惶恐不安道：“我儿之前曾冲犯过中间，他也已承遭到了应有的奖惩，还请肖先生不计前嫌，郑家今前任由肖先生调派，绝无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