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商商微低了头,轻声应了,抬手抚上筝弦,顺手弹起了在教坊里学到的常见曲子,将本身淡出成了完整的背景音乐。
这首曲子,商商本已烂熟,现在见了杨妃又有些感慨她的凄清冷寂,奏出来的筝音更多了些空灵孤单在此中,真仿如秋叶已落,落红已深时节,一股萧瑟情义透琴而出,绵绵不散,配着商商略淡的唱腔,那看似平平实则深厚,却又恰好无处可诉的感情被商商归纳得入木三分,杨妃不由的听得痴了。
商商看着面前两个堕入本身思路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曲子一遍一遍的弹奏着,一遍一遍的唱着这和顺的辞,心中的感喟却越来越深!
“听了你的唱辞,本宫也信你的本领,也不拘甚么曲子吧!你想到那里便唱到那里,如果弹唱得累了,便歇上一会儿,我们几人说说话。”杨妃和蔼得拉住坐在一旁的媚娘的手,瞟了一眼李恪,见他并未看向武媚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只要李恪偶然,她绝对有体例让媚娘绝无一丝机遇!
“李恪见过武秀士!”李恪向武媚娘略微躬了躬身,面前这个眉如远山,唇红齿白,模糊还透着些清纯之态的女人,曾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现在却已做了父皇的嫔妃,虽只是个秀士,可到底也是长辈,即便比李恪的年纪还要小些,李恪也不得不对她施礼。
此情无计可消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武秀士实在是聪敏过人,只听商商唱了两遍便能一字不差的写下来,委实可贵!”杨妃在一旁嘉奖道,脸上的浅笑让她脸上的老气也淡了几分。
商商接过看时,只见乌黑的贡纸上,工工致整的写着本身方才唱的《临江仙》,字体分外大气,涓滴不似普通闺阁女子的秀美,不由心中感慨,看来武媚娘能临朝听政不是没有启事的啊!就连她这字也写的不象是女子所书!
“紫衣,取纸笔来。”杨妃略带歉意的看了武媚娘一眼,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转头对一边站着听呆了的紫衣轻声叮咛道。
她不得不在转刹时换上了一脸含笑,来袒护本身眼中的哀思。本来面具戴得久了,也会变生长在身上的另一张脸,跟着你的批示做出分歧的神采,毫无讹夺!心中倒是一片冰冷,仿佛浸在冰水中,即便是三伏天也透着彻骨的寒!
“武秀士厚爱,商商怎敢不从?”商商淡笑着看着面前欣喜的武媚娘,她就象个获得珍宝的孩子似的,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眼中尚未褪尽的天真之色这时才闪现了一些出来。
轻挑筝弦,商商换了一曲轻柔舒缓的《临江仙》,这首小辞一向是她最喜好的,晏几道的清爽一向很得她心,一段过门过后,商商启口轻唱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客岁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杨妃喃喃的低声念着,抓着武媚娘的手也垂垂收紧,几近要掐进她掌心的肉里。
过了好久后,杨妃才回过神来,有些恍忽的轻笑道:“商商!商商!听过你的曲子,你让我如何再听得入耳别的人?可不是要我在这宫中益发孤单么?”
“好一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杨妃娘娘,您今儿可真有耳福,可否容媚娘也来听一曲好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