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气已晚,该回寝殿了。”一旁侍立的小黄门低声提示道,吴王已经在这个女人的房里坐了半日了,现在天气已晚,再不归去,可不好交代了。
象是看出商商内心担忧的事普通,李恪沉吟了半晌道:“本王此来,是想问问商商女人何时偶然候去为本王的母妃演出歌舞。”
向晚的落日仍旧挂在西边不肯落下,天涯的云彩也被这红彤彤的夕照染成了一片绯红,斜斜贴在天涯,象是闺中女子羞红的脸。
“奴婢恭送殿下。”商商在李恪身后轻声的喊道。
自从商商应诏去了长安,云水坊的沈落云便收回了布告,宣布停业装修――这个词还是商商提出来的。金牡丹本来筹办了一麻袋的招数想要用来对于云水坊,这下全都象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云水坊应根儿就不接招!
门外服侍的小黄门应了一声,进屋来取出怀中的火折子,晃了晃,扑灭了灯架上的宫灯,一片温和微黄的光顿时在屋里铺满,灯下的商商微垂着头,如羽扇般的双睫在脸上投下了两片新月般的暗影。
商商有些猴急的接过茶杯一口灌下,舒畅的叹了口气的同时才痴钝的发明,递杯子的手好象并不象女人的那般纤细无骨,猜疑间迎着窗外的微光昂首看去,正见到吴王李恪正一脸莫测的盯着她瞧。
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商商有些困难的道:“快意,帮我倒杯水来行么。”
“彦,女人身边有没有甚么动静传来?”李默头也不回的问道。
李默回身看了看李彦,感觉他说的也不无事理,但想想,还是决定去长安,毕竟,对于他来讲商商才是重中之重,至于云水坊和厨道么――李默伸脱手,在书案上拿起两张烫金的拜贴递给了李彦。
“这两张拜贴,一张送到府尊李大人府上,一张送到洛阳禁军曹大人府上,就说太子托他们多多照顾着云水坊和厨道,别的,派人在城里放出动静,就说太子成心入主云水坊,让那些想趁虚而入的人收敛些,至于厨道么,对外本来就是打着太子的名号,把你部下的人分出一些来照顾着点也就是了,那些人虽看着眼红,但一时半刻间还不敢打主张。”
将两张顶着太子名头的拜贴递到了李庆俞和曹兰梦的手中,李默便趁着城门未闭连夜出了洛阳,一起往长安奔驰而去。
那人影有些游移,不过,还是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走到商商面前递给她。
李默立在洛阳太子府的书房里,看着窗外的夕照不出声,手里捏着的一张小布条上,写着几行小字,细细看去,倒是李治从长安传来的动静。
立在床边地上,商商有些窘的向吴王行了个礼:“拜见吴王殿下。”
“唏律律――”沈落云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商商的那些主张,看看有没有甚么遗漏,不防马车俄然在街心停了下来,沈落云一时不察,竟差点摔着。
李恪没甚么情感的平板声音让商商有些摸不着脑筋,起了身在一旁站着的她,实在想不出来李恪这个时候来见她,是有甚么了不得的事情,莫非说,铁勒求赐的事情又起了甚么变故不成?想到这里商商不由变了变神采。
“鄙人奉主上之命,特来与云坊主说一声,我家主上有急事去了长安,如果沈坊主碰到甚么费事固然去寻李庆俞李大人,我家主上已经交代过李大人了,必能保坊主安然。”男人温和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畅,虽长相浅显,但也让人看着生不出讨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