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人,至公子说下头来客了,说是女人的旧识,要女人下去呢。”房门外的翠儿推了门出去,小声说道。
商商看着窥基的神采倒是起了些猎奇之心,如果窥基不是这么难堪,她本来还不会思疑,可这窥基明显象是晓得甚么,却恰好又不肯说,倒让她有些奇特起来。
两人分宾主坐定,商商这才问道:“不知玄奘大师有何事寻商商,还望窥基大师明示。”
她本也筹算返来插手苏敏之和绿袖的婚过后趁便就去慈恩寺睢瞧,可谁知这位大师竟然找上了门来,这前院正在办丧事,这位大师倒也不晓得避讳!
“这是如何话说的?佛门当中六根清净,另有甚么事是难以开口的?”商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以玄奘那么一个一心佛法的人另有甚么隐私是不能说的?
眼看着天气不早,吃流席的客人们也早都吃了几巡下去,苏睿之摇着轮椅直催着苏敏之出门,又叮咛小六子跟着,将吹鼓手和轿夫们办理好,不准在路上找岔子刁难。
看到这位窥基大师,商商实在是有些头痛。前次苏敏之去九嵕山的时候便曾提到玄奘在寻她,只是不知是为了何事。
“也好,你替我看看厨下有甚么吃的,随便端两样便行,再替我带一壶茶水上来。”
“是关于……是关于辩机师弟。”窥基的声音几近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若不是商商练过工夫耳力大进,还真是听不见。
窥基也不推让,跟着商商的指引进了后院上了楼,仍回了商商坐着的书房。
“好!好!我这就下去,咳咳!”商商一边咳嗽着,一边摆了摆手,另一手却冒死的拍着本身的前胸。
“施主!并不是贫僧不肯奉告,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开口。”
“窥基大师这边请,我这就叮咛厨下为大师筹办些素斋。”
推开门一看,苏敏之早就已经起了身,正在院子里看着丫头们挂红,一身大红的喜袍穿在他身上,更加显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看到商商推了门出来,另有些不美意义,脸上的红晕倒象是喝了半坛酒似的,看得商商不住暗笑。
既然玄奘将人都已派来了她这里,这位窥基想必也晓得些商商的身份,是以商商并没有粉饰,直截了当的便问了出来。
“这位大师是受玄奘大师所托来恭贺敏之结婚,商商,你既与玄奘大师熟悉,便替为兄号召着吧。”
待苏敏之出了门,商商这才回过身带着小丫头往屋里走,苏睿之留在了前头号召吃流席的客人。此次为了苏敏之的婚事,厨道特地停了平天买卖,又向左邻右舍和有买卖来往的大户人家都下了贴子,就是为了苏家亲戚未几,特舆图个热烈。
“苏居士!贫僧窥基,特奉师命前来相贺苏施主。”一看到商商,这位和尚便非常有礼的上前打了个顿首,声音降落动听。
“多谢施主挂记,家师统统安好。”
翠儿下去了不一会儿,便从厨下端了两盆卤拼上来,一盘是商商平日的最爱――鸭舌,另一盘倒是猪肚和鸭肠的冷拼,商商一看便笑了。
果不其然,跟在翠儿身后下了楼,正看到苏睿之引了一名麻布僧袍的和尚今后院走来。虽说没有当初见到的辩机那般清秀绝伦,但此人看起来倒是一脸正气。
商商一身浅紫芙蓉绣罗裙,插了一支攒花芙蓉簪,手上戴着李默送她的那一支羊脂玉镯子,全套的装潢将她打扮得象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普通立在门边,笑看着苏敏之上了马,带着大红花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