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家里又没长辈,也没人挑她这个理儿。商商便忙叫翠儿去厨房端了两盘小菜出去,拿了个勺,帮着绿袖将盖头揭起了一角,就着碗里的米饭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绿袖这才感觉肚子里有了东西撑着,人也没那么难受了。
从李世民去后,白叟家的身子便目睹着一日不如一日了,本年夏天的时候,就连在外多年的初瑶也赶了返来,就是怕见不到白叟最后一面。
见商商扶着绿袖出来,只是抬起脸来对着商商暴露了一个暖和的笑容,便垂下头还是跪好了。
绿袖有些不耐烦的扯着头上的盖头,她驰念商商得紧,真有些忍不住想将这盖头扯下来,可想起喜娘的叮咛,却又不敢。
绿袖说得欢畅,商商却听得别扭,一口一个女人的,本来还没感觉甚么,可绿袖现在是嫁出去了,这话就如何听如何奇特了。
“爷爷现在身子可好?”商商想起一向待本身如亲生普通的李靖,心中也有些酸涩。
他身为天子天然是不能常出宫,李默又一向呆在帝陵不肯返来,两兄弟算起来也有一年多没见了,此次好不轻易商商返来,当然是要召她进宫问问李默的景象,这也是常情。
正皱了眉想着辩机的事,便听得远远的有吹打声传来,出门看去时,苏敏之接亲的步队已经是从街角处渐渐的走了迩来。
接了旨刚由小厮扶起了身坐上轮椅,苏睿之便忙忙让人拿了个大红封悄悄塞给了传旨的公公,又另拿了一个红封递给公公说是给一同来的宫人们吃酒,这才将眉开眼笑的公公们送了出去。
商商深吸了一口气,临时将辩机的事扔到脑后,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这才带着翠儿站在了门边,同苏睿之一起等着苏敏之带新妇进门。
苏家兄弟跪在当中,来道贺的客人们也忽忽啦啦的跪了一地,连方才从卫国公府赶来道贺的李子骞也跪在此中。
“绿袖!你不要一口一个女人了,你这是要逼着我也一口一个嫂子么?我们是甚么干系?你这不是跟我生份了么!”商商有些挫败的挠了挠头。
说了一会儿话,商商这才想起绿袖从进了门还没吃过东西,这一阵前前后后的慌乱,竟已是天擦黑了,虽说新房里也摆着些细点,但那都是饮合卺酒时做模样的,那里能饱肚子?
走到绿袖的身边坐下,商商轻抚着绿袖身上精功绣出的大红嫁衣,一时候倒有些心神恍忽,不由的想起了之前绿袖为了哥哥的事到她面前哭鼻子时的模样,当时的绿袖不过是个才总角的小丫头,那青涩的模样还象是就在面前似的,只不过一转眼间,却就嫁了人了!
提及来,李靖和他一家对她是真不错!当年如果没有李靖为她撑腰,她在宫中做司乐的时候还不知要被那些捧高采低的宫人们难堪多少。厥后被胡咄葛掳去,卫国公府里的保护也出了很多力,救返来后李靖又传了她技艺傍身,对她实在是和本身亲孙女没有两样的。
商商竖着耳朵听去,也只听明白了皇上这是赏了些东西下来作为苏敏之和绿袖两人结婚的贺礼,只是末端还提了提让商商克日入宫一趟。
直到跟着两人入了洞房,又给了背绿袖进门的喜娘一个大大的红封,打发了世人下去,立在一旁的商商才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