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腿快,前脚已跨进褚府门槛,褚府两个仆人这时也已走了出来。
徐邈早早用了晚餐,这时过来与陈操之议论声韵之学,听了这事,笑道:“君子之道三: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怕他怎的,那种不容于宗族的败类,敢来郡上造谎言,不利的是他本身。”
陈操之看到满头大汗的冉盛,问:“小盛,你干甚么去了?”
又行了一程,草堂箫声虽因隔得远而寒微,但因为陈操之的吹奏技能和柯亭笛异于其他洞箫的音色,固然隔了数十丈,在这静夜中仍然历历可闻。
冉盛暗悔本身粗心,他原想发明陈流后偷偷跟上,在僻静处给他后脑勺抡一棒,打不死也打残他,没想到却被陈流看到他了。
戌时初,祝氏兄弟不请自到,这些日子偶然陈操之去祝英台住处,大多时候是祝英台来桃林小筑,或喝茶清谈、或纹枰对弈,祝英台仍然是直言快语,初识时是感觉此人狂傲有些可厌,但来往久了,高华气质透露,让人不感觉他狂傲,只觉其分歧流俗,徐邈、刘尚值都对祝英台非常佩服,徐邈常常与陈操之联手与祝氏兄弟辩难,互有胜负,兴味盎然。
冉盛不管不顾,直冲畴昔,对着陈流脑袋就是一棍砸下――
祝英台叹道:“清谈对弈,都是为这别时一曲啊。”
陈操之与徐博士回到狮子山下徐氏书院,天已完整黑下来,陈操之谢过徐博士,带着冉盛回到桃林小筑,一起上沉默不语,到了草堂即磨墨铺纸,大书:“大道如彼苍,我独不得出”这十个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冉盛想想这事不能瞒小郎君,便道:“小郎君,我看到阿谁陈流了。”
祝英亭道:“子重兄是为定品之事担忧吗?以子重兄之才,戋戋六品官人算得了甚么!”
祝英台缓缓收着棋子,凝睇陈操之,问道:“子重兄有何苦衷?”
陈操之不答,对冉盛道:“取我柯亭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