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浅笑道:“本日放假,与爹爹游湖。”
陈操之能为侄儿、侄女的毕生大事所做的只要这些,他不成能鼓励宗之和润儿去自在爱情,自在爱情不见得能幸运,包办婚姻也不见得就没有幸运,当然,若宗之或润儿有敬爱的人,只要品德优良,那么即便其出身豪门庶族,陈操之也会一力成全,他陈操之当年以一豪门士子寻求门阀陆氏女郎,颠覆了门阀不与低等士族联婚的壁垒,现在就是再行惊世骇俗之举又如何,但是陈操之只要一个,至今也没有哪个豪门后辈敢来向润儿提亲――
陈操之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七月我回建康便为宗之提亲,如果能够,本年底便结婚。”
陆葳蕤笑道:“道韫姐姐也是这么说呢,只是陈郎长年不在家,几个孩儿都想爹爹呢。”
小伯真过来道:“娘亲,本日还未写大字。”
湖上有采莲的女子,都是陈家坞耕户的女儿,见操之郎君游湖,便划小舟近前,献上新摘的莲蓬和几个含苞待放的花蕾,游船壁间有悬着的铜瓶,陈操之和陆葳蕤将几个铜瓶贮下水,把几枝花蕾养在瓶中――
两百年前,明圣湖与东海相接,当时九曜山下都是一片汪洋,厥后因钱唐江入海口泥沙冲积,明圣湖与海隔开,武林诸山的溪涧会聚明圣湖,湖水由咸转淡,构成本日周遭近百里的大湖――
丁幼微道:“客岁王蕴之子王恭向润儿提亲,因其服散而婉拒,现在又拒其女,那我们陈氏可把太原王氏给获咎了。”
陈操之墨眉微皱,他晓得这个国法慧,这也是东晋着名的女子,简文帝司马昱驾崩后,太子司马曜即位,将要册封皇后,谢安等大臣以为太原王氏家世显赫、五兵尚书王蕴品德名誉俱佳,固然王蕴之女国法慧比孝武帝司马曜年长了三岁,但还是被立为皇后,原觉得太原王氏如许的家世、名流王蕴如许的品德,其女国法慧丰度如何都不会差的,不料这个国法慧不但象她父兄普通嗜酒,并且脾气暴躁,当时天子司马曜十四岁,国法慧十七岁,在宫中国法慧常常斥骂司马曜,喝醉了酒还撒泼打人,司马曜苦不堪言,一次朝会后留王蕴抱怨,王蕴大惭,派家人把女儿接回府中峻厉怒斥,而后国法慧有所收敛,汗青上这个嗜酒服散的皇后只活了二十一岁――
又提及宗之的婚事,丁幼微问:“小郎此次能在江东留几月?”
丁幼微道:“待宗之此次返来,就把宗之的婚事定下,宗之也十九岁了,陈郡袁氏的女郎、吴郡张氏的女郎,另有太原王氏的女郎,小郎为宗之作主吧。”
陈操之回到陈家坞的次日,在海滨的谢道韫派人返来报信,请陈操之去看船厂和海港,谢道韫卖力修建海船和港口已有一年半,破钞万金,掌管家属田产的陈满、陈昌父子也不知谢道韫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不过想想陈操之现在是冀州刺史,冀州八郡百县,人丁百万,不输于江东最富庶的扬州,有钱也就不希奇。
陈操之点头道:“王蕴嗜酒,其后代皆好酒,国法慧非宗之良配。”
一边的慕容钦忱听得陈操之这么说,内心却有些不乐,她是北地长大的,虽说江南小桥流水、清爽恼人,但她还是喜好邺城,喜幸亏广宽平原上纵马飞鹰,不过陈操之要归江南,那她也没体例,只要跟着返来,幸亏比来几年陈操之是离不得冀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