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胥吏一齐朝荆奴冲去,冉盛跳了出来,两手揪住二吏望后一搡,二吏踉跄数步,摔了个四脚朝天。
陈操之道:“这是常见的上虞细茶,未经烹煮,直接冲泡,其味虽淡而隽永。”
汪县令恨不得当即就去拜访葛洪,无法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十余日的淫雨,直至蒲月二十三日才放晴。
葛洪麈尾往前一拂,好似施法普通,喝一声:“掌嘴!”
正这时,却听坞堡大门方向传来争论鼓噪声,仿佛有来福父子的怒叫声。
葛洪道:“归去代我请安汪府君,就说丹阳葛稚川请他有暇来宝石山初阳台道院一晤。”
葛洪挽了少年的手送出院门,看着少年主仆三人下了岭方才回道院。
葛洪知陈操之体贴母病,便不再论茶,说道:“令堂体质衰弱,忧心郁结,脾胃虚冷,食辄不消,要治此病,除药物以外,还须有宽解之术,莫让令堂再有忧思。”
胥吏道:“为防备奸猾民户逃窜遁藏,故提早检籍——从速唤你们家主出来,私藏流民冒充荫户,应受重罚。”
黄面皮胥吏一眼看到独臂的荆奴,喝道:“就是这个独臂老头,抓住他,看陈操之还如何狡赖。”
另一个胥吏怒道:“听闻陈家坞私藏流民、回避税役,我二人特来抓捕,这不需求文书吧!”
葛洪麻布道袍,童颜白发,七十五岁高龄背不躬、耳不聋,眼神清澈,行步健旺,后代传闻其善房中术,《抱朴子·内篇》亦有论及,但陈操之在初阳台道院并未看到丰年青女子,看来是讹传。
来德和冉盛看着那两个一起唾血的胥吏,内心真是畅快,放声大笑。
当即手书一方:生地黄十斤,捣烂取汁,和精面三斤,以日曝干,更和汁,每日用餐前,服数勺,一日三次,连服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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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县令道:“此子骨秀神清,风仪极佳,定是王谢以后,莫非是王、谢后辈?王、谢后辈春秋与这少年相仿佛的有王献之和谢玄,若卑吏猜得不错,这少年不是王献之便是谢玄。”
鲁主簿思来想去,临时没法对于陈操之,只要徐图后计,只要陈操之在钱唐县,那总有体例敲剥得他倾家荡产,葛洪又不能悠长庇护他,至于陈氏的荫户来福,就等七月检籍布告张贴后再去抓到县上来,当时看陈操之另有何话说?
葛洪哈哈大笑,说道:“汪府君差矣,王、谢后辈如何会在这明圣湖畔向老道请教,此子姓陈名操之,其父兄亦小驰名,汪府君想必也有耳闻?老道请汪府君来此,便是为了此子。”
葛洪不知何时站到了陈操之身边,揽须笑道:“操之小友,老道明白了,这就是令堂所忧心之事,是致病之由——你既请老道来为令堂疗疾,那令堂这病因老道就一并撤除。”说罢,挥动着麈尾迈步上前,对那两个胥吏道:“老道与汪府君有旧,你二人先归去,莫在此骚扰,老道会致信汪府君——”
……
来福怒道:“检籍是七月的事,为何现在就来?”
他身后阿谁仿佛是聋子的魁巨大汉回声一跃上前,抡起葵扇般大的巴掌,两个巴掌下去,两个胥吏嘴歪了、牙掉了,半边脸迅即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