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韫又是不幸的,丧夫丧子的遭受也是凡人难以忍耐的,她的老景当是苦楚的,这与李清照遭遇时乱、中年丧夫、暮年糊口孤傲困顿何其类似!
道韫寡居会稽时,会稽太守刘柳素闻其名,登门与道韫议论义理。道韫也不回绝,不施粉黛,素衣素服,安然与刘柳相见,两人相谈甚欢。道韫风采高迈,辞吐不凡,与刘柳说及家事,回想抗敌之时,夫与子皆遭害,不由言辞慷慨,涕泪流涟。后又谈及义理,道韫侃侃而谈,立意高远,安闲不迫。刘柳对道韫的风采心折口服。道韫也说:“亲人都已亡去,碰到这个士人,听到他的话语,真是令人气度大开啊。”道韫与刘柳可谓是惺惺相惜,相互叹服,一时被传为嘉话。
道韫提及他的丈夫来更是言语刻薄。《世说新语・贤媛》二十六条记录:“王凝之谢夫人既往王氏,大薄凝之。既还谢家,意大不说。太傅慰释曰:“王郎,逸少之子,人才亦不恶,汝何故恨乃尔?”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末。不料天壤当中,乃有王郎!”,道韫嫁到王家以后,非常轻视凝之,回到娘家,心机不痛快,谢安见状从速安抚他这个宝贝儿侄女,对她说:“王郎是逸少(指王羲之)的儿子,人才也能够,你另有甚么不对劲的?”道韫抱怨道:“我的叔父里头,有谢尚、谢万如许的人物,兄弟里头有谢韶、谢朗、谢玄、谢渊如许的人才,想不到六合之间,竟有王羲之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