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张文纫被陆葳蕤这么一说,真有点意动,若能为陆纳生下一子半女,可知有多好。
陆葳蕤从速道:“这如何会,爹爹是多好的人啊,从未与张姨争论过半句,对张姨是既敬且爱,二伯那是说的气话,张姨不必当真。”
张文纨笑了起来,却又蹙眉道:“我也不知如许帮你是对还是错,只是不忍看你悲伤啊,我也未能给你爹爹育有一儿半女,昨日你二伯说要让你爹爹休我那也是有来由的。”
陈操之欣喜道:“郗参军到京了吗?”
小婵晓得操之小郎君与刘尚值友情好,也不想与阿娇闹僵,便道:“我陪姐姐一道去。”
阿娇“格格”笑道:“这么说你家小郎君是喜好你的,那不要你侍寝室又是为甚么呢?实在我想啊,只要不是相互讨厌的男女,在一起久了,不免会——嘻嘻,小婵也很有姿色,皮肤滑滑的、胸脯——”
这话说到了小婵内心去,不由微微一叹,默不出声。
张安道传闻顾恺之拜见,对张文纨道:“顾虎头想必是从陈操之那边得知我进京的,陈操之也应当一道来了。”
顾恺之来到横塘张凭张长宗府第,张凭是侍中,一早便入台城皇宫侍驾,张安道正与堂妹张文纨在书房闲话,陆葳蕤在一边聆听,听张安道夸奖陈操之的画技,内心既喜又愁,陈郎君都已到了建康,却还是不能相见——
阿娇倒是不觉得忤,又道:“莫非你家小郎君身有隐疾,不能——”
阿娇很有些对劲道:“是啊,我家郎君是很喜好我,不过我只是奇特,你是陈郎君的贴身婢女,陈郎君如何会不要你侍寝呢?莫非陈郎君讨厌你?”
小婵板起脸,冷冷道:“阿娇,你再胡言乱语,今后莫再与我说一句话!”
小婵又气又笑,低低的骂了一句:“阿娇小骚货!”
阿娇与小婵隔着一张花梨木小案跪坐着,阿娇轻拨弄案上一堆香囊,眼睛瞟着小婵,嘴角含着笑,问:“小婵,你家郎君待你好不好?”
陆葳蕤面色微红,说道:“不是那样的,只是偶然意有所激,娘亲二字就脱口而出了——娘亲,你水土不平之疾不是让陈郎君给治好了吗,这两日都没见娘亲有何不适。”
陆葳蕤不敢吭声了。
小婵嗔道:“你家刘郎君才讨厌你!”
这时,司徒府差官来报,钱唐陈操之到了。
月色朗朗如昼,小婵和阿娇二人也不提灯笼,出了小院朝附近的顾恺之住处碎步行去。
陆葳蕤内心“突”的一跳,屏住了呼吸,就听张墨问那前来通报的府役:“钱唐陈操之没递名刺吗?”
郝丞道:“便是昨日随桓县公一同来到的,当晚与会稽王长谈时,得知陈公子也是同日进京,是以一早便来请陈公子去相见。”
小婵随口问:“甚么?”
小婵道:“很好啊,我家小郎君是天底下最好的——”见阿娇脸现嘲弄之色,便住嘴不说,微微害羞。
七十4、隐疾
阿娇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小婵,半晌方问:“你——没给你家小郎君家侍寝吗?”
古来医者是贱业,但那是指以行医为职业的,象葛洪如许的大名士、玄门丹鼎派大师倒是因为有高超医术而名声愈响,不管哪个期间,救死扶伤老是受人钦慕的。
小婵一愣,随即明白阿娇说的是甚么意义,脸顿时火烧火燎普通红得发烫,啐道:“胡说话,我家小郎君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