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七十一、桓温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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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便于大司徒官衙召见郗超、陈操之二人,叹道:“命之修短,本所不计,家国之事,遂至于此,由吾不能以道匡卫,愧叹之深,言何能谕!”又吟诵庾阐诗云:“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泪下沾襟。

……

谢安朗声大笑,说道:“操之‘似非’二字用得甚妙,不敢肯定更显朴拙,若一言鉴定有所不为,反见虚假。”

陈操之与郗超对视一眼,郗超道:“大司马温,方内固社稷,外恢经略,必不至于有非常之事,超以百口保之。”

天子司马奕不知桓温奏誊写的何事,走过来问:“皇叔祖,桓大司马的奏何事?”

众官都点头称是,郗超和陈操之是桓温的亲信,问他二人最是合适。

谢瑗度便是谢安之子谢琰,长谢玄一岁,与谢道韫同年,美风韵、贞行寡言,现为中书省著作郎,陈操之在谢府也见过谢琰几次,但甚少扳谈,传闻这个谢琰与叔伯兄弟都很少来往,恐怕不太好相处,但谢安既肯让谢琰随他去京口,这表白陈郡谢氏会尽力支撑他重修北府兵,陈郡谢氏由谢尚、谢奕直至谢万运营多年的豫州军府固然因为谢万的解聘而丧失了节制权,但两淮诸将出自豫州军府的不在少数,与陈郡谢氏的干系仍然密切――

琅琊王司马昱也不作答,只是道:“随我去见崇德太后。”

谢放心道:“苻坚被这么个死无对证的谶言困扰,氐秦动乱是不免的事,现在就要看慕容恪是否如陈操之所说活不过来岁秋,这个也很好考证,本年底来岁初,应当就会有慕容恪是否得病的动静传来。”

陈操之与江东本地的世家大族干系不错,特别是客岁借助会稽土断,他一方面打击了与他有怨隙的贺氏,一方面与虞氏、魏氏、孔氏、谢氏(会稽谢氏)的干系相处和谐,只要他能跨过陆始这道坎、娶葳蕤入门,那么他就有才气连合南人士族,而若能再争夺到以陈郡谢氏为首的南渡大族的支撑,那么他接受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所谋就会更有成算,以是,他必须与谢安推心置腹长谈――

天子司马奕心惊胆战地跟在叔祖司马昱身后往崇德宫而去,路上正遇朱灵宝、相龙二人,朱灵宝一脸奉承隧道:“陛下、大王,可有小人效力之处?”

琅琊王司马昱问:“哪位可奉此任务?”

司马昱便命尚书仆射王彪之与郗超前去白石慰劳桓温,王彪之、郗超是二十七日午后解缆的,次日傍晚回到建康,体贴身家安危的众官一起迎入台城,探听桓大司马企图,王彪之、郗超皆不答,径入太极殿西堂拜见琅琊王司马昱,呈上桓温奏书,当时天子司马奕就在堂上。

宿卫中郎将毛安之吃紧赶到,还没见礼开口,就听琅琊王司马昱道:“将彭城妖人卢竦、佞臣朱灵宝、相龙、计好及其翅膀拿下,听候措置。”

众官面面相觑,皆不敢领命,桓温若要篡位,谁敢去撄其锋,何敢劈面责以大义,只怕是一刀两段。

建康城士庶一日数惊,觉得当年王敦率兵攻入建康之事将重演,表里惶惧,大家自危,以琅琊王司马昱为首的高官权贵更是频繁聚会,商讨对策,但白石距建康不过五十里,步骑急行,半日可到,在桓温强大的兵力面前,司马昱诸人束手无策,并且,都城表里禁军也把握在桓温的四弟、中领军桓秘手里,桓温若要逼宫篡位,起码在目前,司马皇室是没有一点抵当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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