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七十、你是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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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又道:“桓公之意难测,陈操之情意难懂,你是我谢家后辈,不要走错了路,为朝廷效命乃是正路,那陈操之实乃王佐之才,又极具风雅魅力,你和阿遏与他为友,应相互鼓励,为国度着力。”

天上暗云沉沉,酉时末,天气就全黑了,灯笼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幽幽碧碧,更显天井深深。

谢道韫晓得三叔父有话要叮咛,应了一声,褰帘而出,端端方正跪坐在方榻前候教。

《春江花月夜》是唐人张若虚的名诗,誉之者称其为“孤篇横绝全唐”,闻一名盛赞为“诗中之诗”,后被改编为弦乐曲,曲调美好高雅、节拍流利而富有窜改,意境深远、噪音悠长,陈操之以洞箫悠悠吹奏,那极具表示力的、委宛婉转的噪音顷刻间将方榻上的谢安、隔帘小室的谢道韫一齐带入一个澄彻空明、清爽天然的境地,恍若明月高悬、大江微涌,花香月色让人沉浸——

谢道韫应道:“是。”

洞箫声袅袅而逝,高敞的大厅悄悄无声,那月夜、花香、那模糊的江潮、那感慨唯美的思路仿佛并未远去,此时的谢府大厅与前一刻有了很大的分歧,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

谢道韫听得三叔父送陈操之出去,她静坐不动,过了一会,三叔父木屐声清脆,回到厅中,唤道:“阿元——”

谢道韫晓得陈操之指的是甚么,说道:“这是我本身的决定,子重何必在乎。”

六月炎阳,清波流逝,陈操之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打动,倒不是因为谢道韫如此盛赞他,而是因为谢道韫触及到了他两世的灵魂最敏感的部分——

谢安踞坐方榻,戴巾幍、着衫子,手摇蒲葵扇,半袒胸怀,案前有盛酒的鸭头勺和酒杯,边上另有一具阮琴。

谢安又沉默很久,问:“阿元筹算毕生不嫁了?”

谢安取阮琴,以竹签擘之,铮铮淙淙弹奏了一曲,歌其旧诗道:“相与欣佳节,率尔同褰裳。薄云罗阳景,轻风翼轻航。醇醑陶丹府,兀若游羲唐。万殊混一理,安复觉彭殇。”

陈操之便起家告别,却听谢安道:“生于当代,性命可忧,欲高蹈远引,则流派靡托,为流派计,我决意让祝英台退隐,明日我让祝英台前来拜访操之和郗侍郎,月尾便入西府罢。”

谢安好乐律,居东山十载,歌乐不断,今应召回京,亦携乐妓十数人同返,其夫人刘澹醋劲不如暮年狠恶,再不会扯上帷幕不准谢安旁观歌女,说“恐伤大德”之语了。

无处可去?很奇特的用语,费解吗?

帘后小室的谢道韫听了三叔父谢安的这句话,并无太多的欣喜,她很奇特本身竟然这般安静,嗯,她要入西府了,好好筹办吧。

谢安居东山,好植香椿树,谢道韫则独爱蔷薇,上虞东山的蔷薇鲜艳而后凋,三年前的蒲月下旬,陈操之去东山请支愍度大师为母亲治病,看到谢氏墅舍木楼边的那一大丛蔷薇,粉黄、粉红,竞相开放,当时陈操之就立在蔷薇劣等候谢氏典计入楼通报——

帘后的谢道韫如痴如醉,纤纤玉指不自禁的在本身腿上拔弹按捺,似以蕉叶琴相和,内心道:“得闻此曲,虽死何憾!”

“春江潮流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干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类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谁家彻夜扁船夫?那边相思明月楼?……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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