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竺法汰连称“善哉!善哉!”又提起话头道:“现在顾郎君已与张小娘子已喜结良缘,真是人间良伴,可喜可贺!”
陈尚得知此事,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几千里外的事,心急如焚也没有效,都怨十六弟要揽这么个苦差,这下子可如何是好!
蒲月二十六日辰时,褚太后在三百宿卫中兵的保护下,率女官、内侍数十人前去清溪门外瓦官寺礼佛随喜,前月初八佛诞日褚太后因贵体违和未能前去瓦官寺礼佛,迩来身材病愈,就想着来瓦官寺听竺法汰长老说《金刚经》――
司马聃十五岁时,褚太后归政其子,但仅过了四年,司马聃驾崩,乃立成帝之子司马丕为帝,司马丕只信方士长生之术,服金石药饵致病,乃至不能理朝政,褚太后再次临朝听政,半年后,司马丕崩于太极殿西堂,又立司马丕同母弟司马奕为帝,司马奕已成年,以是太后再次归政,还居崇德宫,只在佛屋烧香礼佛,不再过问朝政,以是建康城迩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陆氏女入宫之事褚太后并不晓得,毕竟此事尚未正式停止,天子司马奕和陆氏家属都在摸索各方反应,若机会成熟,天子司马奕是必然要向崇德太后禀知此事的。
顾恺之与张浓云都是让人一见难忘的美美人物,褚太后浅笑道:“未亡人本年虚度四十,尚未老眼昏花,晋陵小顾郎君与吴门张小娘子如何会忘怀!”因问:“贤伉俪是来赏识旧作的吗?”
次日,顾恺之、张浓云还在筹议要不要去陆府向葳蕤说这事,全部建康城却都晓得了陈操之出使氐秦却被鲜卑人俘虏之事,谈吐蜂起,那些本来反对陈操之出使的朝臣趁机抨击陈操之,东晋自来不与北方五胡通使来往,那都是乱臣贼子,正要讨伐剿除,如何能当作划一国度去出使,陈操之此行可谓自取其辱,有损国威!
褚太后点头道:“瓦官寺壁画已成我建康城名胜,此当然是陈、顾两位郎君、张、陆两位小娘子画技高深,更是佛法慈悲泛博、动人至深之故也。”
三十、推波助澜
褚太后临朝多年,如何会象司马奕考虑事情这般简朴,说道:“三吴门阀重文轻武,当然名声不小,但一旦有事,却不见得能倾宗族之力互助,比之尚武的宜兴周氏、吴兴沈氏是大大不如的,桓氏屯兵姑孰,距建康不过三日路程,正愁找不到借口入主建康,天子却在这时激愤桓氏,岂不是授他以话柄!目下情势,保持近况是第一,若求变,亏损的是我大晋皇室。”
以是,陈操之被鲜卑人掳往河北的动静就通过西府掾顾恺之传播出去了,顾恺之是桓温初级慕僚,得知这一奥妙也不希奇,顾恺之毕竟纯真,不知民气险恶,只担忧老友安危,心急如焚再次赶回建康,向老婆张浓云提及这事,不知该不该向陆葳蕤报知此事,张浓云急得只掉眼泪,说道:“我如何向葳蕤说呀,葳蕤会哭死的!”
司马奕深觉得然。
竺法汰在庙门前相迎,指导着褚太后到各处佛殿随喜,少不了要抚玩大雄宝殿东西壁的八部天龙像和维摩诘像,却见一对年青士女在殿上合什恭候,那男人眉毛与眼睛隔得颇远,显得疏朗不俗,女子则神情羞怯、娇美动听,双双向褚太后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