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不行礼也不说话,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唇边渐渐勾起一丝笑意,见陈操之上了船,来德和冉盛谨慎翼翼牵着鲁西牛筹办把牛车拖上渡船,才走畴昔说道:“且慢,牛车等下一趟再过江。”朝前面招招手,一个婢女抱着一个长条形布囊走了过来,与祝英台一起上了船。
祝英台调好弦,由跪坐改成趺坐,七弦琴搁在膝上,抬眼看着陈操之,微微一笑,昂首低眉,左手按弦,右手弹弦,“铮”的一声悠悠颤音,顿觉松风古韵劈面而来。
3、此身原是梁山伯
陈操之退后半步,向祝英台深深一揖,情真意切道:“与英台兄来往两月余,相互辩难、参议经义,常常小叩则发大鸣、实归不负虚往,良朋嘉惠,无以言谢,更蒙远来相送,中间感慰,本日一别,更不知相见何期!”说罢,走到岸边石阶台,又回身向祝英台一揖,道声:“拜别英台兄,保重!”
两辆牛车停下,前面那辆下来两个婢女,此中一个婢女走到前面的牛车边,撩开车掩的帘幕,身材高挑的祝英台踏下牛车,矫矫而立。
祝英台道:“子重兄离郡,前呼后拥,热烈不凡,堪比造福一方的使君离职,嗯,使君也不如你,未听闻哪个使君离职能收到一大把香囊的!”
陈操之浅笑道:“英台兄厚意,操之铭感于心,前日在吴郡南门驿亭,我还在想英台兄应当不是那种以家世骄人的,如何不来与我送别?心殊怅怅――”
来德不觉得意道:“这不希奇,吴郡喜好我们小郎君的娘子还少啊,香囊都送了几十只,车厢都是香喷喷的,送的鸡蛋,三天都没吃完,小盛明天就吃了二十多个,我也吃了十几个。”
渡船到岸,陈操之先登陆,又朝祝英台作揖道:“英台兄,随船归去吧,今后如有暇,请与介弟英亭一道来钱唐陈家坞,我必扫榻相迎。”这是客气话,话说出辩才感觉略微有些不当。
陈操之讶然道:“英台兄,你要过江?”
祝英台道:“说了要送子重兄一程,如何能在渡口就别去。”指着婢女抱着的大大的长条形布囊问:“子重兄猜看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