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小婵姐姐,今后家事你作主便是,不要再向我母亲禀报了,有难堪的事就与我筹议。”
陈操之鼓励道:“小婵姐姐很聪明的,你别急,明日我别的制一支笔给你尝尝看。”
陈操之便推说是在初阳台道院看到的一本古算经,从那边学得的。
陈操之移坐到一边,对小婵道:“小婵姐姐,你来试一试,今后就用这个记账,又快又便利。”便教小婵握笔姿式,让她学着写。
陈操之浅笑道:“僻居坞堡,少有客来,小孩子就格外好客。”
宗之道:“丑叔,我也要学。”
小婵又严峻又欢愉,执鹅羊毫的手微微颤栗,鹅羊毫管捏得太紧,墨水一滴滴落在了麻纸上,青枝和润儿都笑,小婵瞪了她二人一眼,面对陈操之时,脸就红了,说道:“我真是笨死了,操之小郎君不要笑我。”
宗之、润儿固然学会了,但还不晓得这个筹算能派上甚么用处,小婵最欢愉,下月跟着来福去收麦租时就轻松了,自去把之前的帐簿取来一一用新体例运算,公然又快又准。
次日,陈操之让来震去拔三根白鹅的大翅羽毛来,将羽管内的油脂撤除,晾干,让羽管变得坚固,这鹅羊毫就算是制成了,陈操之执鹅羊毫在砚上蘸了墨水,在麻纸上写字――
灵隐寺方丈真如长老久仰度公大名,执礼甚恭,陪着支愍度登飞来峰、参拜了理公塔,设斋饭接待。
小婵识字,是丁幼微教她的,能诵毛诗和论语,但字写得很糟,毕竟少有练字的机遇,提笔写了“筹算术”三个字,歪歪倒倒,粗细不匀,非常丢脸。
陈操之道:“宗之和润儿就不要学用鹅羊毫写字了,还是用羊毫,鹅羊毫是记账用的,我教你们三个筹算。”便先将与一至十相对应的阿拉伯数字教给他们,再教他们简朴的四则运算,主如果教他们列算术竖式,润儿和宗之带领才气极强,小婵也不错,五天时候就根基把握了四则运算的根基法例,乘法口诀也背熟了。
陈操之道:“无觉得报,待家慈身材安康一些,我携柯亭笛来东山拜见安石公,一曲相谢。”
柳叶眉斜挑,颀长的眸子清澈有神,笑起来精美的唇线勾画,酒涡隐现――
十8、鹅羊毫与筹算
陈操之出了一道题“今有黄金一斤,直钱一十万,问一两直钱多少?”
小婵凝睇陈操之,说道:“辛苦倒不怕,只是我不精筹算,来福叔也不会筹算,收租纳粮时好吃力。”
谢玄道:“令侄女陈润儿聪明非常,昨日就‘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与我辩难,口齿聪明,说夫子此语中的女子是专指卫灵公夫人南子、小人是指宦者雍渠,而并非天下女子皆不逊或怨,古来知书达礼的女子何其多也――说得我甘拜下风,难怪家姊说子重有个小侄女象她幼年时,让我此次来见地见地,公然名不虚传。”
陈操之这么说,小婵并无涓滴被轻视的感受,因为润儿小娘子的聪明是出了名的,能者为师嘛。
陈操之耐烦地教小婵,手把手的教,不幸的小婵杏脸通红,脑袋晕晕乎乎的,固然内心对本身说要当真学、要当真学,恰好聚不起心神,操之小郎君说的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心慌意乱、贯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