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栖光寺与吴郡通玄寺、建康瓦官寺、龙宫寺,并称江东四大名刹,陈操之前次听郗超提起过,栖光寺主持支愍度大师是他方外之交,用“心偶然”来解释“般若性空”,融会释典与玄学,在江东是除了支道林以外名誉最大的梵学大师――
蒲月十六,有个自称会稽栖光寺的行者寻到陈家坞,求见陈操之陈施主。
陈操之挽着母亲的左臂,笑道:“儿子现在不是陪在娘身边吗。”
陈母李氏笑道:“我儿还是性急啊。”
陈母李氏道:“本日是蒲月十四吧,对了,冉盛这两天去哪了,如何没有看到?”
陈母李氏道:“天师道讲究修桥铺路积德,佛祖也要信众有慈悲心,眼看到的困苦,我们能帮忙一把是应当的。”
……
小婵这时走过来向老主母和操之小郎君见礼,说道:“主母,来福叔先前对我说有个姓何的耕户患腿肿病,冶病花了好些钱,何耕户本年夏麦收上来后交了田租的话,只怕一家长幼无觉得炊了,因为何耕户已把夏麦收成抵押出去乞贷治病了,来福让我问主母一声,是不是给何耕户减免一半田租?”
陈操之见母亲有这兴趣,非常欣喜,便搀了母亲渐渐下楼,走到坞堡大门前,陈母李氏站定了,微微喘气,向着去钱唐的那条路上眺望,说道:“丑儿在吴郡时,娘想你了,就会站在这里,想着你会不会俄然从门路那头走过来――”
陈操之心下一喜,当代高僧多有精于医道的,这也是为众生肃除磨难的最便利之径,便道:“忸捏,我竟不知,那我便随酒保去拜见大师,恳请大师来为我母亲诊治。”
陈母李氏精力不济,偶然管事,现在都是小婵帮她打理,来福有事都是先向小婵汇报,小婵感觉有需求让老主母拿主张的事才会向陈母李氏禀报。
陈操之到楼下厅堂见那行者,行者合什见礼道:“会稽栖光寺主持支愍度大师座下酒保灵佑拜见陈施主,奉吾师之命,来请陈施主赴栖光寺交换佛法。”说着呈上支愍度书贴一封。
陈操之猜想谢安停止此次雅集是为了王凝之、王徽之兄弟,应当另有很多会稽名流、世家后辈插手,但他实在不能分开陈家坞,母亲也的确日渐朽迈,葛师临别之言沉甸甸地压在贰心上,他那里能去会稽吹笛挥毫呢,他只想陪在母切身边,别的甚么都不肯去想,这世上没有比血脉亲人更首要的,不能照顾好本身的亲人,统统身外好话都偶然义,现在,他只想陪着母亲。
陈操之看了支愍度的书贴,就是邀他去栖光寺一晤,便问:“郗参军是否已分开会稽?”
小婵道:“主母真是太良善了,租种我们陈家坞地步的耕户都托了主母的福分呢。”
陈母李氏道:“那就减半吧,明日让来福去看望一下,送十斤茶油去,若日子还是艰巨的话再酌减一些麦租。”
陈操之当即决定,马上解缆去会稽栖光寺,叮咛小婵好生照看他母亲,他五日内必定返来。
陈操之道:“儿已修书向祝郎君解释,祝郎君是我知己,不会见怪与我的。”
十3、峰回路转
隐居养望不是在深山老林里无声无息,而是要交友、要常常插手各种雅集,固然隐居不仕,但要不时有逸闻传播,不能让世人健忘,这才是养望,祝英台邀陈操之去插手谢安的东山丝竹、书法雅集就是绝佳的养望之道,谢安书法与王羲之齐名,又极好乐律,居东山十载,歌乐不断,以谢安的爱才和雅量,以陈操之的乐律和书法,必获谢安赏识,还能结识谢氏兄弟和王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