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禽从六品待御史废为庶人,还差点受了竹笞之刑,并且今后永不得叙用,若非陈操之,他会以谋逆罪被正法,以是现在碰到陈操之,陆禽惭愧无地,无颜相见。
陆纳没想到谢安竟是想让陈操之既娶葳蕤又娶谢道韫,此事甚是古怪,陆纳未曾想过,说道:“娥皇、女英亦只是传说,即便实有其事,那也是尧将禅位于舜,以二女妻之,磨练舜能齐家否,家有二妻,必致争端,以其名位相称,不能相下也,舜乃古圣皇,以是有二妻而能敦睦相处,陈操之虽有贤名,岂能效仿古圣皇!”
谢安又道:“鄙人为侄女向天子要求赐婚,与祖言兄为令媛向天子要求赐婚,能够并行不悖,相得益彰嘛。”
天子司马昱心道:“道福啊,为父倒是真想让你与桓济仳离,陈操之做我的驸马天然就会更忠于皇室,不过桓温活着,谁敢与龙亢桓氏消弭婚约,祸将不测,就是陈操之也会落空桓温的信赖,以是陈操之是不管如何也做不得这个驸马。”天子司马昱忘了桓温娶的是南康公主,恰是晋室的驸马。
谢安道:“尧帝有二女,长曰娥皇、少曰女英,同嫁大舜为妻,此事古有先例。”
冬月月朔朔日辰时,陈操之乘牛车来到横塘小陆尚书府,在门前碰到陆禽,陆禽满面羞惭,向陈操之略一拱手,称呼一声:“子重兄――”大袖遮面而走。
谢安道:“本朝亦有娶二妻的先例,昔者宣阳乡侯贾公,不有武帝特诏其置左、右夫人乎?”
天子司马昱为会稽王时就与谢安相处得很好,谢安代替桓秘任中领军让司马昱大为宽解,他视谢安为股肱之臣,温言道:“安石有何事,但说无妨。”
陆纳道:“匹夫匹妇,合二姓之好,上以继宗庙,下以继后代,而一夫二妻,则非礼也。”
太极殿西堂朝会散后,百官各归官代理事,侍中兼中领军谢安却留在朝堂上,向天子司马昱禀道:“陛下,臣有一私事要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