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怀宝逃散的邺宫宫女绝大多数被晋军抓住送回邺宫,桓温已承诺待时势安宁后,这些宫人、珍宝将分赐有功将士——
上庸王府筵席散,桓温归寝,命摆布择慕容评姬妾中姣好幼年者侍寝,不移时,两个妙龄女子送至,一个是汉人美女、一个是鲜卑美女,桓温酒兴尚酣,命二女歌舞扫兴,他以玉快意击酒樽,歌《白苎风雅》,很有昔日曹操下赤壁、对酒当歌的豪兴——
陈操之谦逊道:“操之岂敢居功,此大司马威德之而至,大司马灭成汉、平巴蜀,两度北伐,战无不堪,燕众畏桓公威名,望风逃遁,此北伐胜利之主因也,吾侪得附骥尾,共襄此功,实乃人生幸事。”
慕容暐能保活命,喜出望外,拜谢而出。
桓熙一听父亲这么说,顿时想起昨日陈操之说他仪表不整、不能为百官榜样的事,现在父亲也责备他没有君子风采,看来陈操之所说不是没有原因的,父亲应当是在陈操之面前透露过这方面的忧愁,以为他面残有损威仪——
桓温紫石眸一瞪,喝道:“你宇量如此偏狭,如何能成大事!陈操之就是顾及你羞于接管,这才转托于我,你这箭疮又不是生于隐蔽处,能够讳饰,生于面上,有目者皆见,你讳疾忌医有何用!”
可足浑氏道:“那桓熙面貌丑恶,钦钦必定不肯意,陈操之俊美,钦钦或许就肯了,并且陈操之很有声望,那桓熙仿佛都畏敬他三分。”
燕太后可足浑氏与慕容暐都不晓得,二人方才这一番话都被闻知皇兄返来而赶来看望的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听到了。
桓熙愤恚得差点忘了来此的初志,这时虽感觉说此事分歧适,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儿敢请父亲大人将鲜卑清河公主赏赐给儿为妾。”
桓熙不明父亲所指,唯唯而退。
众将见桓温这般夸奖陈操之,也纷繁来向陈操之敬酒,只要桓熙落落寡合、向隅不欢。
当夜,桓温在上庸王府宴请北伐军五品以上初级将领,众皆恭贺桓温平燕建功——
慕容暐苦笑,都已沦为阶下囚了,还要挑甚么俊丑,当然是谁有权势庇护他们才是关头,陈操之再有权势也不成能及得上桓温世子,当下道:“儿觉得要么不送,既要送钦钦,那么还是桓温世子为佳,桓温素有不臣之心,今建功还江东,定要代晋自主为帝,桓熙就是储君,钦钦做他的妃子不算太屈辱,而陈操之已有二妻,钦钦岂能做他的妾!”
燕主慕容暐回到邺宫,即去后宫向母后可足浑氏存候,跪地要求母后宽恕他单独出逃之过,燕太后可足浑氏虽有痛恨,但见儿子慕容暐容颜蕉萃、腕有缚痕,不由大为顾恤,母子捧首痛哭,很久,情感稍定,燕太后这才问慕容暐出逃颠末,得知乐安王已死、太傅慕容评等弃慕容暐分道逃逸,母子二人又是相对垂泪——
桓温忽道:“慕容暐尚未束手就擒,燕境犹有豪帅盘据,在坐诸君还须尽力。”
桓温是个很有审美情怀的人,感觉慕容暐答复得悲怆有风致,遂命摆布释其缚,还让他回邺宫去见其母后和皇后,明日再帅文武正式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