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奴儿便领着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往西走了百余步,转头道:“公主,把你的小金刀借奴儿一用,这个洞好久没用了,必定有杂草乱藤。”萨奴儿在宫中不得佩带兵器。
院中陈操之亲士听到动静,忙问:“陈司马,何事?”
胭脂军人萨奴儿却没有慕容钦忱这么悲伤,她东张西望,竟将裙子掖在腰间,敏捷地攀上园边一株白桦树朝铜雀苑外探看,然后下来道:“公主殿下,我二人护着你乘夜逃出宫去如何?”
另一人笑道:“倒是不错,亦是豪宅,燕人待子重如上宾啊,不如就请大司马将此处宅第赐于你。”
立在永寿殿前,见到那些宫人暮气沉沉的模样,慕容钦忱又不想出来了,遥见金凤台的虹桥,在月光下冷僻庄严,便带着胭脂军人萨奴儿从小门入铜雀苑,平常这小门都有宿卫扼守,现在是完整无人把守了,晋军兵士只守着邺宫各门,并不入内――
慕容钦忱一边快步而行,似想甩开那哀痛的情感,但眼泪还是一滴滴落在左衽白袍上――
“啊!竟另有这等事,凤凰倒是瞒得好紧,我竟不晓得,我非经验他不――”一语未终,声音陡被掐断,慕容钦忱唇边透露苦笑,半晌方问:“阿谁洞在那里?”
萨奴儿十七岁,近年仅十四岁的清河公主是纯熟很多,她先把烂树根重新堵上墙洞,然后低声道:“我们要找个处所躲一夜,待天明后再出城,那边冰井台有枯井,就去那边。”
萨奴儿既忠心又英勇,真不知凤凰儿慕容冲如何把她们调教出来的,她先爬出墙外,察看一番后再轻唤道:“殿下,能够出来了。”
陈操之对不知所措的慕容钦忱道:“呆在这里别动。”说罢快步出门,对亲卫道:“无事,碰翻了一个旧铜瓶。”
清河公主自幼养尊处优,又生得斑斓非常,喜弓马骑射,高傲娇憨,深得父皇母后宠嬖,当然,凤凰出世后,母后是更爱凤凰了,但慕容钦忱并不妒忌,因为她也喜好弟弟凤凰――
院中屋内的慕容钦忱一颗心“怦怦”乱跳,千万没想到陈操之也会半夜跑到这里来,哦,本来前年他在邺城就在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