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道:“我本欲到中都向王爷劈面汇禀,但一来一往,多有担搁,是以派人去送手札,哪只这几个窝囊废不顶用,竟然将手札弄丢!幸喜特使南下办差,这下我和特使劈面陈述,也划一于面见王爷了。”
娄之英死力想从梁上看到丹青,无法间隔太远,实在看不清楚。黑罕拿过丹青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仿佛也得不到甚么方法,递还给刘大人道:“这朱七绝仿佛叫做甚么‘千手圣侠’,传闻本领极大,他的事迹,王爷也多少听过一些。只是宝藏如此,固然传播甚广,但究竟有甚么用,却也没人晓得。”
黑罕道:“我自免得,你有甚么要情,就请说罢。”
娄之英听到此处,已知那袋中放着的必是叶氏兄弟,他看了虞可娉一眼,虞可娉却摇了点头,以手掩耳,表示持续盗听上面说话。娄之英细思丁残云的言语,仿佛叶氏兄弟另有命在,这才稍稍放心,持续趴在梁上听话。
黑罕把脸一沉,说道:“刘车千,你不要觉得能为王爷办几件小事,便可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王府幕僚智囊何止千百,你一个戋戋十几年前降来的南朝武官,也敢放言出运营策?王爷用得着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可要想明白些。”
刘大人道:“特使吉言。只是眼下王府羽翼未丰,当明天子又在丁壮,此事当可渐渐筹划。卑职以为,兵战凶危,平邦灭国非一日之功,现在圣天子与南朝罢战,那也是要与民疗摄生息。王爷该抢先谋太子之位,登基后韬光养晦,富国强民,再徐图外邦。这是卑职肤见,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
刘大人道:“这是卑职检查一名犯人时,偶然中所得。是以卑职才说这是上天开眼,此图不落在别处,恰好落在我的手上,那自是王爷吉星高照之故了。”
刘大人让庙祝也随他们出去,看着黑罕身后两人,却不说话。黑罕不满道:“刘大人另有何顾虑?这两人都是我们女真本族军人,不消避讳。”
刘大人见闲杂人等全都走净,庙内只剩下黑罕、丁残云和本身三人,这才开口说道:“非是卑职谨慎过甚,如果朝堂公事,自可到处言说,不消避人。但现下卑职是为王爷着力,若泄漏风声,只怕累到王爷大事,那就不得不防,还请特使包涵。”
丁残云摆手道:“那里那里,特使谈笑了。这二人固然工夫不弱,但脑筋不大灵光,鄙人略施小计,才圈得他俩被骗。此时他们被捆得结健结实,嘴里塞好了棉布,固然不能活动说话,但耳力还在,我们商讨要事,可不能留他们在此。”催促两个壮汉推车而出。
刘车千被黑罕一番挖苦,心中愤恨至极,可又不能当场发作,一张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黑罕也觉本身言语有些过分,不由得打个哈哈,干笑道:“刘大人,这些将来之事,不谈也罢。眼下你有甚么线索,无妨说来听听,我见了王爷细细禀报,也足见你我办事用心。”
黑罕问道:“除此图以外,另有甚么线索?”
刘大人道:“朱七绝名号七绝,那是说他所学庞杂,样样都出类拔萃,占着一个‘绝’字。据闻他除了武功天下第一,琴棋书画、医卜星象、乃至佛道儒杂,都是当世俊彦。他的宝藏,一则是说富可敌国的财宝,那是当年我大金入主中原时,宗弼将军托他保管的军资;再则就是他将所学所思全数手抄的各种文籍,别的典范也还罢了,那武功却能够壮我王府阵容,易象能够测算行事,医道则可力挽狂澜。特别医道一途,据称当年有位武林妙手,身受内伤昏倒不醒数年,后经朱七绝妙手回春,不但复苏病愈,连武功也规复了七八成。卑职早闻王爷有位敬爱的王妃身染怪疾,三年来一向昏倒在床,卑职在想,若真寻到了这本医典,由特使呈给王爷,进而治好了王妃,那岂不是天大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