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幻鹰两眼一眨,道:“我怕甚么?自是怕塔被别人取走呵。”
这时那中年人身后两人也挤进雅间,娄之英却也认得,本来是八台派的何威和高远。那中年人指着周幻鹰,咬牙道:“小牲口,找了你一个多月,让你跑了三次,本日若再让你逃脱,老子倒过来喊你做爹!”周幻鹰理都不睬,仍别着头不开口说话。
周幻鹰道:“我长大啦,可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我甚么都不懂么?娘内心想甚么,我最清楚不过。”
虞可娉回思刚才周幻鹰的言语,道:“娄大哥,当年你被端木姊姊所救,景象如何,请你再说一遍。”娄之英便将当时的情由讲说了一次。虞可娉听完笑道:“本来如此。你常说你大师兄品德武功俱佳,那日他虽负伤,可也算大展神威。端木姊姊合法豆蔻,只怕当时对他已青睐有加。听那小子的言外之意,仿佛端木姊姊至今仍记得他哩。”
周殊大怒,颈上青筋直竖,髯毛都要炸开了,喝道:“你说甚么!瞧老子不打烂你屁股!”
娄之英点了点头,忽道:“哎呀,周公子的兵刃落在这了。”本来周幻鹰听到父亲声音之时,想是要逃,摸出怀中匕首,连刀鞘也没拔掉,便刺向娄之英,却被其一把夺过。刚才周氏父子走的仓猝,大伙都忘了这事,方才娄之英一瞥之间,看到此物,这才想了起来。
娄之英道:“如此说来岂不是大海捞针?”
娄虞二人都是愣了半晌,娄之英才开口说道:“这位周前辈行事怎恁地卤莽,他又为何恨我们桃源观?莫非师父还是师兄曾和他有甚么过节?”
虞可娉道:“平空臆想,自是极难关联。我们便只从这匕首动手,或许能寻到些端倪。”
周殊听他报上姓名,态度非常冷酷,说道:“好说,好说。”
虞可娉道:“冷怀古是外人,见了匕首,也只当是他的防身兵刃。周殊倒是他的父亲,哪些物件不是自家的,会不清楚?只怕一问之下便要穿帮。”
周殊怒发冲冠,一个箭步冲到桌前,便要举手打落。娄之英忙站起家来,道:“敢问前辈是八台派周殊周前辈么?”
那中年人恰是周幻鹰的父亲周殊,一个月前儿子离家出走,他痛骂了老婆一顿,两人带了弟子一同出来寻觅,沿途上听到风言风语,仿佛儿子和鹤鸣观丧失宝塔有关,周殊又羞又怒,执意要快马加鞭前去找寻,终究在河南境内与老婆、弟子走散。及后何威高远又来寻他,奉告端木晴在璧野庄养伤,周殊此时正有儿子最新的线索陈迹,听闻老婆伤的不重,便带了两个弟子持续追逐周幻鹰。期间两次撞见,都被他使计逃脱。周幻鹰心慌之下,却被冷怀古追上,冷怀古工夫经历远在周殊之上,将他拿住后,套问宝塔不得方法,便直接带到蔡州。周殊一起探听,却也渐渐寻了过来。
娄之英一愣,他早服虞可娉的推演之才,忙道:“把匕首特地给我,这是为何?”
娄之英道:“只是不知匕首和宝塔,却有甚么相干?”
周幻鹰回瞪父亲,道:“我是牲口,那你是甚么?”
周幻鹰大呼道:“你打死我罢,打死我罢。你被妈妈瞧不起,就只会拿我出气!”
娄之英莫名其妙,周殊怒道:“牲口,从哪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净说这等违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