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琢见这所古刹也不甚大,不过只要三两间屋舍,瞧来不像是香火畅旺的模样,但院墙砖瓦划一,门前灰尘洁净,晓得必然有人在里头居住,因而叩打门环,直等了好一会,才听庙门吱吱呀呀的开启,一个老衲人谨慎翼翼地探出头来,一脸茫然地打量着二人。
孙立琢昂首看看天空,道:“太阳要落山了,我们加快脚步,看能不能赶在入夜前出了山岭。”
孙立琢一怔,一时未明其意,随口道:“等明日爹爹问起,你不禀明爹爹,那是坦白本相,和扯谎话又有甚么别离?”
孙立琢与她情意相通,一经提点,便立时明白,忙正色道:“不成!你我若都出走,爹娘必然焦心万分,如果以惹出个好歹,咱兄妹如何能够心安!”
他二人又奔出了三四里地,来到一处岔道跟前,本来不远处有一座山岭,将门路一分为二,孙立琢顺着两条小道张望,见都不似有火食的模样,不由愁上心头,他与mm商讨半晌,仍不知该如何决计,正无措间,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响,二人回过甚去,见有三人身披蓑衣蓑帽,也冲着岔道疾行而来,瞧他们的身形步法,当是有工夫在身,孙立琢道:“有人来了,恰好我们问一问路。”待这三人走近,张口道:“光驾,三位老哥请缓一徐行。”
孙立琢见此人生得一张马脸,面皮黑中泛黄,眼睛嘴角均向下吊着,瞧着便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再看那身边两人,也都目露凶光,朝本身瞋目而视,便知这三人必然不是善类,他定了定神,持续问道:“看三位打扮,当是本地住户,小弟兄妹乃外村夫,想要探听探听,这附近可有甚么人家能够借宿?”
两人这一觉直睡到日昳方醒,只感觉口干腹空,让客店备了饭菜,边吃边想着如何遁藏父亲的追捕,孙妙玫忽道:“二哥,我们此次出来,先奔那里去啊?”
那马脸男人身边的一个矮黑瘦子很不耐烦,破口道:“爷爷们另有急事要办,没空和你小子在这啰嗦!大哥,我们走罢!”三人理都不睬,径直往东南那条岔道奔去。
那老衲微微蹙眉,仿佛不大甘心,孙立琢见他脸现踌躇,怕他因顾忌妹子乃是女眷,于削发人不便利,赶快又道:“大师放心,我兄妹都是江湖后辈,并无贩子男女那般矫情。大师若感觉过夜不便,也请让我们进到院中,弄些米粥净水给我们饮食,待会我二人就在屋檐下姑息一夜,天光一亮便持续赶路。另则弟子亦不敢平白打搅大师清修,临走之时,香资自当更加奉上!”
孙妙玫把头一低,轻声道:“我们……你江湖上可有甚么过命的朋友,我们寻他去成不成?”
孙立琢毫无此意,被mm这般冷言冷语的嘲弄,顿觉说不出地难受,略微提声道:“我哪有这等动机!妹子,你生性好静,对闯荡江湖从无神驰,为何俄然也要出去,当我果然不明白么?”
孙妙玫道:“你……你不怕爹爹惩罚?”
孙立琢鼓掌道:“照啊,前些时大姊刚和娄大哥会过,我们这便去大姊家,一则看望大姊姊夫,再则也好刺探刺探娄大哥的下落。”
孙立琢见她如此固执,心中肝火渐生,厉声道:“妙玫,你是决然不肯让我走了?实话告与你知,本日我意已决,非离了鄂州不成,任谁也别想禁止。妹子,你眼下工夫比不过我,可不要自讨苦吃。被封了穴道锁在柴房,这滋味你我可都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