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见娄之英面红耳赤,晓得他的心机,上前攥住了他的手,狠命捏了一捏,将声音压的极低极低,道:“大哥,我知外头的卢轩与你仇深似海,但他帮手倔强,你不成乱来!”
关风哼了一声,道:“冷护教,你一味地泄气打气,却提不出甚么追踪的体例,却有何用?”
两民气里一惊,这才想到,暗室以外已然便是院子围墙,如有人在旧宅附近说话走动,暗室里都能闻声。娄之英听说话之人丁音非常耳熟,只是隔了堵墙,声音有些失真,一时思忆不出,但听又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张兄弟,你也不消气急废弛,我们追了大半天,大师都有些肚饿,这村庄眼瞧着没个打尖之处,我们便在这空位歇上一歇,吃些干粮填饥。”语气既哑又尖,娄之英一听便知,此人恰是那见棺不见关的吊死鬼关风。
虞可娉亦也听到,二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微微变色,就听先前那人又道:“恩公说的极是,这处所鸟不拉屎,连个食档也没有,真真儿如同荒村一样。”这下娄虞均都听出,此人恰是波莲宗的五尊者张胜。
虞可娉见娄之英双眉舒展,脸现疑色,仿佛有甚么困难未解,问道:“大哥,你在想甚么,可有何不对劲?”
关风回应道:“此人是贵宗丁尊者举荐来的,我又不识得他,安知他会逃到哪去?”
虞可娉道:“卢轩诡计深远,怎会为了和一个飞贼活力,而发兵动众追杀?我猜是侯前辈发挥妙手,偷了他的首要物事,这才惹得这伙凶神大怒,想方设法也要找回。”
娄之英起初曾在马蹄庙见过这画布一次,当时卢轩献给薛王特使黑罕旁观,他在屋顶大梁瞧着,只因间隔太远,并未看的逼真,这时略一回思,确是愈看愈像,端起又细看了很久,刚想说话,互听墙后传来一个声音道:“真他*娘的倒霉,问了几个农夫,一个个都如同蠢牛,媒介不搭后语,听了叫人好不耐烦!”
娄之英顿足道:“照啊,前日刚有人来刺探我家旧宅,听何六叔提及模样,便是爹爹的同门师弟侯前辈,若真如此,他和我爹爹乃一师之徒,要做到这些只怕不难,可他……可他……为何要来这里藏匿东西?”
未等冷、关二人回话,卢轩抢先道:“事在告急,既都已吃饱了饭,大伙便一齐去罢。”耳听世人站起,又扑腾腾地远去了。
冷怀古道:“那贼子出身盗门,会的邪门歪道不堪列举,关先生足智多谋,不知又有甚么良策?”娄虞二人固然隔墙看不到他的神采,但也听出他语气非常不悦。
虞可娉道:“是么?莫非有人被他们钳制,说不得话?不,不对,如果押着仇家,没事理一同带来乡间,也不知他们在弄甚么玄虚。”
虞可娉惊道:“大哥,你做甚么?”
关风正欲反唇相讥,卢轩赶快劝止道:“二位都是世外高人,便看刘某薄面,不要再争了罢。张尊者,等吃罢了饭,烦劳你再在村里查探查探。”
只听另有一个声音接口道:“走了这大半日,也确是有些疲累,我们便在这里歇一歇脚,冷护教,你意下如何?”
只听关风说道:“大人,这狗贼如此滑头,带着我们兜了一圈又一圈,江南江北跑了个来回,成果又回到这破村庄上,眼下该当如何,还请大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