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去问过了再说。”三人快步如飞,不一会已到了酒楼,马于仁脱手豪阔,除将两名庄客安设在靠里的雅间以外,连隔壁的一间也都包了下来,如许世人在里头说话,就不怕隔墙有耳。三人排闼进了雅间,那两名庄客仓猝起家施礼,虞可娉笑道:“两位大哥不必客气,敢问怎生称呼,本日在博罗郡可有甚么特别的见闻?”
邝思文没推测她俄然问出这话来,一时不解其意,随口道:“老夫不敢说有甚么酒量,不过我是无酒不欢,每日都要饮它几杯。”
马于仁道:“早上虞蜜斯要查捕头樊春的秘闻,我那两个庄客一起尾随,已将樊捕头在博罗郡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是以特来向你二人知会。”
虞可娉道:“我理睬得。”正说话间,却见马于仁摸到了衙里,瞥见娄虞后连使眼色,两人知他必有亲信话要说,忙和李孔目告别,三人一齐来到街上,娄之英道:“马庄主,你不在庄上摒挡家务,怎地跑到县里来了,但是特来寻我们的么?”
邝思文道:“柴通年青时曾喝酒误事,确已戒了此物多年了,只不过这一两月才又复饮,他酒量极浅,便有美酒存着,只怕也不会贪酒。”
王胡子插口道:“实在那也不算甚么大包裹,不过和钱褡子差未几大小,只是看他背在身上颇不轻松,仿佛装着甚么比金银还重的重物。”
虞可娉笑道:“邝掌柜多虑了,我按例问问罢了,您老莫要见怪。”
金丝侯笑道:“庄主莫急,小的话未说完,樊捕头带人出来后,并未马上分开博罗郡,而是去到了府衙。我俩远远地跟着,觉得他不过是去衙里点卯签到,例行下公事,没成想他和邝思文两人出来,却单身一人出来,我和王大哥不知他葫芦里卖甚么药,只得持续尾随,就见樊捕头七拐八拐,进到了一座茶社。王大哥怕被他认出,不敢走进看望,我却面熟的紧,便这么大摇大摆地出来叫了一壶好茶,边喝边看樊捕头弄甚么玄虚。
金丝侯应了一声,道:“今晨小的两个得庄主叮咛追踪樊捕头,因王大哥与他也算了解,是以不敢跟的太近,幸亏樊捕头背着老迈一只包裹,行的极慢,便这么一起上断断续续,好轻易到了博罗郡,我们见人多了起来,便大着胆量跟紧了些,本觉得他会马上去寻嫌犯出来,抑或先到郡上府衙签到,没成想他却绕过闹市,去到了城角的妈祖庙中,也不知他是要烧香还是拜佛。我俩见庙里香火极少,走出来怕被他戳穿,只得藏在庙门附近候着,也不过是一炷香光阴,就见樊捕头从庙里出来,此次但是两手空空,那只大包裹却已不在身上。”
马于仁道:“我怕他们与樊春照面不当,是以没带来衙门,现在他二人正在酒楼中候着。”
虞可娉问道:“甚么包裹?里头约莫装的甚么物事?”
邝思文道:“我与柴通乃道分歧不相为谋,非是有甚么解不开的仇恨,君子断交、不出恶声,我只为乡民征讨公道,与他小我并无怨怼,这一年来,我俩也没碰到过几次,近半年更是一次未见。实不相瞒,本日我在博罗郡听闻他不测身故,想起之前的各种过往,内心到底还是有几分难过。”
虞可娉道:“看来邝掌柜倒是有大慈之心,你和柴保正反目后,可有过甚么抵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