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了三十来个回合,孙立琢渐感对方出剑一招紧似一招,仿佛越来越快,本身抵挡的已有些吃力。楚怀璧看出他力有不逮,一剑平直刺出后,双脚一转,回身从腋下挺出一剑来,这一招唤作“管中窥豹”,乃是从天山雪豹捕猎的招式中演变而来,最是出其不料,常常令人防不堪防,楚怀璧凭这一招杀手锏曾击败无数西域妙手,现在使将出来,自是能力惊人。
楚怀璧听她说的不伦不类,甚么抢、接如此,实是不知所谓,又问本身记着了没,更是莫名其妙,不由得直皱眉头。岩下孙氏兄妹却知自家武功中从未有过这些口诀,孙立琢心中明白,大姊用心大声说出,大要是应对楚怀璧,实则是在指导本身,这几句话他固然并未立时参透,但已模糊悟到了一些武学至理,心中也不由一阵欢乐。经此一役,孙立琢便不再是阿谁墨守陈规、只晓得循规蹈矩的练武少年,自此拨云见日,今后终成一代武学妙手。
孙立琢点头道:“天池派素以剑法闻名,楚前辈更是其中妙手,比试拳脚甚是无趣,我们仍比剑法。”
楚怀璧双眉一挑,把雪竹青插入鞘中,道:“好啊。粟帮主,便请你借两柄平常宝剑来,我要与孙少侠持续参议,看看孙家庄另有甚么高招!”
孙立琢眨了眨眼,看清了二人面庞,顿时大呼一声扑奔上前,本来这两人恰是本身的亲姊姊孙妙珍和结义兄长娄之英,他此时已顾不上失态,连声叫道:“大姊、娄大哥,你们何时来的?如何会做在一处?”
楚怀璧点头叹道:“是楚某少虑了,我这柄剑,乃是敝派家传的名器‘雪竹青’,最是锋利不过,我只道孙少侠携的也是贵庄神剑,是以没有多问。刚才的比试不算,我们还是不堪不败!”
楚怀璧心中连连叫苦,他刚才话一出口便即悔怨,深知本身这番言语非常轻浮,实在有失身份,现在对方既挑了理,自也无话可说,只得勉强一笑以示歉意,孙妙珍却不依不饶,续道:“我兄弟根底倒是踏实,但他临敌经历实在太浅,和身经百战的楚教员比拟,实有六合之别,这般比斗下去,就是再战六百回合,也施练不出孙家武功的精华……”
孙妙珍见楚怀璧一脸茫然,又道:“各门各派的武功口诀,本就晦涩难懂,外人极难了了,楚教员听不明白,也是理所当然。何况口说无凭,若要体味孙家庄工夫的精华,还须在拳脚刀剑上方能见得真章。”
楚怀璧听出他有不平之意,嘲笑道:“看来孙少侠是意犹未尽了?不如你我再伸量伸量拳脚如何?”
孙立琢道:“是从家中带出的,不过却并不是甚么宝家伙,只是平时练功的平常钢剑,断了倒也无妨。”
孙妙珍道:“楚教员客气了,先前我鄙人面曾听到,楚教员仿佛对孙家的武功很有微词,以为有些名不副实?”
世人同时惊呼,程鹊连叫:“孙师兄谨慎!”却见孙立琢举剑在壁崖上一刺,冲缓了下坠之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楚怀璧四十招内便大获全胜,心中甚是对劲,不免有些口无遮拦,脱口道:“孙少侠承让了。呵呵,看来孙家庄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粟尘连连叫苦,见这二人都不退不让,不敢再胡乱劝说,叮咛帮众取过两把长剑,掷入二人手中,楚怀璧道:“现下宝剑不异,孙少侠不必再有顾虑,六十招内我若不能取胜,便算楚某认输!”此次不再多行摸索,上来便快剑如飞,两人二度比武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