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珍道:“武功精熟倒是没错,不过一项工夫练得久了,常常深切骨髓,临敌时难以窜改,若被仇敌抓住一招之错,那便极易脆败。”
岩下世人中,孙氏兄妹素知大姊之能,粟尘亦和她很有订交,但即若如此,也实不敢信赖孙妙珍能不出一招败北楚怀璧,只要娄之英先前曾见过她赤手击退持剑的关风,晓得此人犹在楚怀璧之上,孙妙珍就算不能取胜,撑过百招当是不难。程氏兄妹、方平、田崇等则与她只是初见,这时见了她的神技,都不由瞧得呆了,程鹊低声问孙立琢道:“令姊的工夫也和你同出一门么?怎地瞧来不大相像……”
楚怀璧道:“是。武功没有贵贱之别,小我修为却有凹凸。是楚某本身学艺不精,没能把握本派的精华,实则我恩师所学多我百倍,天池绝学远非只要剑法。”
孙妙珍听他说的沮丧,晓得他此时心中有股知名火,只是无从宣泄,因而说道:“楚教员说的那里话,教员剑术之高,当世罕见,小妹能够幸运得胜,全仗苦撑了九十余招,眼看就要混过百合之数,这才迫得教员冒险一击,失误掉下岩来,若在高山相较,小妹早败多时了!”
孙妙珍把双手一背,道:“好啊,便请楚教员先进招罢!”楚怀璧毫不客气,挺起剑来直刺中宫,孙妙珍脚步一滑,斜身将这一剑躲过,楚怀璧连刺三剑,都被她轻描淡写地避开,不由得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法!看来这女子必有过人之处,她敢如此口出大言,轻功必定了得,我可不能草率粗心!”想罢一剑紧似一剑,和孙妙珍高低翻飞,斗在了一处。
楚怀璧刚才尽力应战,早已忘了盘点招数,顿时有些茫然,脱口道:“你我已拆了近百招了?”
楚怀璧顿时了然,晓得孙妙珍用心拖到近百回合,好得以给本身按个话柄,不要令天池派过于尴尬,心中对她的敌意倒垂垂减退。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说统统早在此人把握,先前几十招时便可将本身轻松击败?直到现在,他仍不敢信赖天下间能有人有如此修为,只觉这场比武如梦幻普通,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疑问:本身勤修苦练这数十年,可都练对了吗?
楚怀璧晓得她说的是那招绝技管中窥豹,心想必是刚才我和孙立琢对决时被你瞧见了,现在你要我使出来,我就恰好不使,再说你已有了防备,这一招便打了扣头,若一击不中,不但惹人嘲笑,我更就此没有了杀手锏,你既然提到此招,只怕内心也是有所顾忌,我便留待前面出其不料刺出。想到此处顿时神台腐败,又抓紧了剑招,只等逼出那必胜的机会。
孙妙珍见他脸上神采惊奇交集,忙道:“楚教员,好叫你得知,小妹并非本领强过了你,只因先前旁观你和舍弟比试很久,寻到了教员工夫上的一处马脚,这才偷了个巧。不然以楚教员几十年的精修,小妹怎敢自不量力、大言不出招式迎战?”
楚怀璧暗道:“说来讲去你还是想替孙家庄找回场子,本日不如就让你姐弟心折口服,也免得在这听你没完没了地胶葛啰嗦!”因而言道:“请教愧不敢当。刚才听孙女侠一番身教,想来在武学一途必有独到成就,楚某倒也真想见地见地。不知孙女侠使得甚么兵刃?”本来他为人非常邃密,目睹孙妙珍身无长物上得岩来,怕她鄙人面藏着甚么神兵利器,本身可不能掉以轻心,不如就问个清楚,如有需求,自要再用回宝剑“雪竹青”,那便不怕暗中亏损。岂料孙妙珍答道:“我不消兵刃,楚教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