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琢固然技艺超群,但听闻面前会有毒蛇呈现,内心也一阵阵发毛,见此时已来到灌木丛边沿,和程鹊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定了定神,悄悄扒开面前杂草,向外头观瞧,不由得大惊失容。
程鹊道:“森蚺固然罕见,毕竟只是人间之物,毕方倒是可遇不成求的神鸟。孙师兄,我要设法救这对鸟儿一救!”
程鹊道:“你不知蜜獾的性儿,此物最为勇猛,仇家越是凶悍,它便越有斗志,就是面对比本身大上十倍的虎狼,獾子也涓滴不惧。它决然不会逃脱,怕只怕是它嗅到了那天敌的气味,寻着应战去了。”
程鹊道:“是蛇。蜜獾与蛇互为天敌,如果遇见,必然拼个你死我活。刚才四周的鸟儿都被此物惊走,若我所料没错,这里只怕有条天下罕见的大蛇!”
程鹊点头道:“不错,里头的毕方鸟伤了,洞口这只正在保护于它。”
两人向东走出二里多地,程鹊忽地立足扬手,轻声道:“孙师兄,你听。”孙立琢侧耳听了半晌,仿佛模糊约约有甚么哀鸣之声,但也听不大逼真。要知程鹊自幼研习捕猎驯兽之术,对如何听声辨音、如何追踪围捕极其精熟,远非常人能比,她又静听了半晌,扭头向北道:“在这里了。孙师兄,我们务须谨慎为上。”又向北行出一里,那声音愈发清楚,好似鸟鸣,又好似烧柴时收回的噼剥之声,听起来好不奇特。两人寻声而去,走出三四丈远,来到一丛灌木跟前,见灌木之间长满了一人来高的长草,而那声音听来仿佛就在面前,晓得穿过草丛便见分晓,因而二人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拨草慢行,未等走出灌木丛,鼻中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腥气,孙立琢轻声道:“程女人,獾子的天敌究竟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