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兀道:“我还道是哪三件事,虞女人,你全然会错了意。我请你来,并非出于歹心,也从未想过用强留你,只是此事有超凡理,路上始终不得机遇开口,这才让你曲解渐深。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这两件事我本来便会做,算不得甚么互换,你另说两件难事罢,等我伤愈,自会替你去办。”
阿兀道:“我只是内息岔了,北边不远有一集镇,到那找一处不打眼的堆栈,让我放心运气涵养两日,便可复原,倒无需寻请大夫。”
虞可娉道:“你是气圣弟子、金国的将军,又是金使刘车千这恶贼的保护,还服从臭名昭著的菠莲宗调遣,各种行动,虽不敢说无恶不作,可也必定不是善类!”
阿兀道:“两国相争,各有态度,那也不消说了。汉人强大时,也曾把外族赶往北方苦寒之地,外族强大时,亦有五胡乱中原,这些大是大非,我们就不妄加辩论了。我要说的故事,便是从金国大兴后提及,金太祖天子当年南征北战,除了本族后辈外,曾有三大宗族跟随摆布,出了很多名将大帅,女人可曾听闻?”
阿兀道:“我只在幼时和玩伴讲过故事,成人以后,再也没有说过,若说的不通,还请你包涵。”顿了一顿,又道:“这故事要从大金鼓起提及。百年之前,北方还是大辽国的天下,他们国力昌隆,雄踞长城南北,是中土第一大国,当时女真不过是关外的小小部落,每年都要给大辽国进贡称臣。女真豪杰不甘低人一等,几代下来,终究出了太祖天子如许不世出的大豪杰,他励精图治,终究同一女真各部,将统统女真人聚在一起生长强大,厚积薄发数十年,总算把不成一世的大辽国踩在了脚下,进而同一了北方,建立了大金国。”
虞可娉驾马重又走上官道,见盖氏兄弟公然未曾追逐过来,这才问道:“兀将军,眼下该去往那边,要不要赶到城中,给你请个大夫诊伤?”
阿兀平复了一会,正色道:“此事说来话长,虞女人,本日你饶他们得过,随后我再渐渐向你诉讨情由。”
虞可娉本就偶然殛毙盖氏兄弟,把弯刀远远扔进树丛,道:“好,便这么说。我们走罢。”牵过马匹重又套上大车,拖起阿兀,将他架进了车中,本身则跳上车头做了马夫。盖和与盖单眼睁睁看着两人驾车远去,却不敢再出言应战,恐怕一语不慎,再惹那女子回身杀人。阿兀在车中回顾道:“三位兄长若仍有怨念,尽可再来寻小弟参议,小弟定当作陪!”马车支支轧轧没入林中,就此消逝不见。
阿兀坐在地上孔殷道:“虞女人,部下包涵!莫要伤别性命!”
虞可娉道:“但是我曾传闻,你为救一群无辜汉人百姓,用心输给船帮帮主夏侯南,还为此不吝自损身材。再则前番狸子坞菠莲宗集会,我们曾栽在这邪教手中,也是你执意要来解药相救,才让我大哥娄之英免死于蝎毒。此次盖氏三雄摆了然要取你性命,可你以德抱怨,饶他们不死,至于留下多少后患,那也不消说了。这些明显都是大丈夫所为,与暴徒二字相去甚远,而你是金国将军,奉侍发髻俱是女真打扮,但汉语说的字正腔圆,饮食作息也和汉人普通无二,是以中间到底品性如何,究竟是金人还是汉人,小女实在猜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