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探头探脑的向里张望,一眼看到厉知秋,张口说道:“厉大侠,本来是你在这里。”厉知秋认得他是邵府的管家邵德,却不知他为何这时在此呈现。邵德出去看到数具尸身,立时吓得团团乱转,大呼之间,猛地看到邵落归的尸身,心中哀痛顿涌,扑畴昔嚎啕大哭。邵旭受他传染,也终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厉知秋点头道:“不错。由此恩师便与普海大师成了莫逆之交,两人多年互通手札,老相来往。三年前,普海大师来信说,廿年一次的豪杰大会即将召开,他邀恩师也前去集会。恩师见他言辞诚心,极具诚意,便应了邀约,带我一同前去。
往年的豪杰大会,都是在嵩山少林寺内停止,但眼下金人南侵,少林已不在我大宋境内,是以本次大会,便定在鄂州武圣孙协的庄中。孙家庄公然好大,那天南来北往的武人足稀有百之多,但孙家家传的家业,十里八村都是孙协的亲戚偏嗣,是以欢迎起来毫不吃力。众豪杰围坐在村院以内,饮宴畅谈把酒言欢,一开端都是老友话旧、新朋交心的酬酢打趣,说到厥后,不觉将话题引到了金宋之争、胡汉相杀的国恨家仇上来。要知当年以是建立这豪杰大会,就是因为外族占我汉地、侵我故里之故,而参与大会的江湖后代又都是自小习武的热血豪杰,是以讲到此处,大家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摈除胡虏为国着力,只是大师都是武林草泽,讲武论斗自是谁都不怕,但若说到运筹帷幄行军作战,那却只能对天空喊,没一人有独到创见。世人正群情的热火朝天之际,俄然听到一人放声大哭,此人哭的惊天动地,如丧考妣,那真是悲伤哀思到了极致。
到了第四日上,厉知秋但觉身无大碍,舞刀弄枪当然不成,但行走坐卧已和凡人无异,只需静养数月,便可规复如初。当务之急,是要将邵旭送到东钱掌门端木仲家里,那以后便高枕无忧,大可回桃源观渐渐将养。他让邵德雇了一辆马车,本身和娄之英、邵旭同坐车中渐渐赶路。邵德传闻少爷要去明州,便也想同去,厉知秋道:“邵管家,前辈的大弟子戎飞,现下仍外出未归,请你在这里侯他返来。等我们到了明州,让端木老爷派人来接你们。”邵德只得应允。
邵德不会武功,但为人非常机警,听到厉知秋的言说,于局势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将三人扶到内房歇息,见天气太晚,本身也回到房中自行睡觉。第二天早夙起来,到山下集镇买了棺椁寿衣,又雇佣了几小我力,将邵落归等五人妥当安葬。厉知秋颠末一夜休整,身子稍稍规复,但黄逐流内力霸道,阴阳雨劲非常奇特,体中热感一过,又觉冷劲上涌。他一面自开药方,叮咛邵德按方抓药,一面自调内息,以内功化解被注入的外力,连续过了数日,这才渐渐复原。
邵旭想了想道:“厉叔叔,我想听听豪杰大会的事。”他是邵落归的季子,本该和厉知秋平辈,但听娄之英呼喊惯了,便也跟着一起称呼。厉知秋这几日也知邵旭愁苦不堪,见他提到此事时略显神采,已有昔日顽童之态,便道:“你真想听?好,我便和你们说说。”邵旭与娄之英都把小脸一扬,当真听他诉说故事。
恩师不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我们几个弟子外出行医,也都是低调行事,不问江湖是非,是以武林中并无桃源观余仙这一名头。那一年,一个大和尚行过武夷山,不慎为毒蛇所伤,乡邻们将他救到观里,恩师悉心救治,过了半月,终究将大和尚道命救回,本来那高僧不是别人,恰是少林般若堂首坐普海大师。”他讲到此处,见邵旭脸有恍然之色,便道:“旭儿,你识得普海法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