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道:“这叫甚么话!到了我这,岂有让你住堆栈之理?我本约了庐州地界的朋友午后商谈本派事件,你们先回堆栈清算憩息,待明儿个天亮,我们便回天柱山。卢轩是你的弑亲大仇,就算他到宋境,你想要找他也是大海捞针,不如我派弟兄们去寻,我们在潜山静候佳音。”
娄之英心神冲动,邵旭也是一样如此,两人好长一会时候说不出话来。过来半晌,邵旭说道:“娄兄弟,我们快有十二三年未见了罢。”
娄之英奇道:“你怎会晓得?”
娄之英看到虞可娉在一旁抿嘴偷笑,只怕本身有些失态,也觉不美意义,将她拉过道:“邵大哥,我给你引见引见,这位女人叫做虞可娉,是虞允文虞相公的先人。”
娄之英问道:“刚才邵大哥礼服的四人,我听到说仿佛也是菠莲宗的教徒,不知内里有甚么情由,邵大哥又是如何遇见这帮暴徒的?”
只见大街当中围了好多百姓,有四个绿衫男人并列跪成一排,口中哀要哀告,一名高大的青年站在四人面前,喝道:“你们多说无用。我已叫人通禀了于捕头,他们转眼就到,你们干了这很多伤天害理之事,我就偏要你们当众出丑,这叫做杀鸡给猴看,也让你们那些无耻同类看看,入了这害人害己的波莲宗是甚么了局!”
在庐州一住数日,娄之英用药恰当,每天又用人参、鹿茸、天麻、虫草滋补,虞可娉已逐步病愈。这一天凌晨,娄之英方才睡醒,就听堆栈前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吵吵嚷嚷不肯停歇,娄之英放心不下,忙去虞可娉的房间看望,虞可娉倒也无事,听着门前热烈,便也要前去旁观。娄之英道:“你身子未愈,何必听这些叫唤,不如悄悄的歇息。”虞可娉道:“有你这名医圣手,我已经好的差未几啦!这些天待得也够沉闷,恰好去看看热烈。”娄之英拗不过她,只得和她一同来到街上。
三人寻了一间茶社,相互陈述这十来年所历。本来邵旭投在端木仲家不久,他的大师兄、潜山派大弟子戎飞便寻了过来,当年戎飞因邵旭走失,一起向南去找,没能及时赶回,却刚好躲过了这一劫。二人相见天然是哀思万分,但潜山派为江湖七大派之一,总不能在武林中就此灭了。因而邵旭仍留在端木家读书学艺,戎飞则在江湖上四周走动筹办,将潜山家数院及散落在中原各地的潜山各代弟子主动皋牢,又到六大派游说求援,没几年工夫,在天柱山重起炉灶,请邵落归的师弟项落钧来做掌门,项落钧坚辞不受,世人纷繁劝说,无法之下,受了代掌门之位,指明将来邵旭长大,要让他来做正式的一派之主。一年半前,项落钧大哥体衰,抱病在床,见邵旭已长大成人,因而果断要将掌门之位传于邵旭。邵旭心存父亲遗志,始终想要重振潜山派声望,是以也不推让,成了新一代潜山掌门,由大师兄戎飞帮着,共同措置派内大小事件。
娄虞二人回到堆栈歇息,到了晚间掌灯过后,邵旭来寻两人,神采非常镇静,道:“兄弟,我得闻到动静,菠莲宗彻夜在城外东头林中集会,想来不会干甚么功德,你要不要和我齐去瞧瞧?”
娄虞二人仓猝道贺,娄之英又讲起桃源观近年来的境遇,谈到厉知秋身受重伤,昏倒不醒三年在床时,邵旭非常难过,哽咽道:“当年若非厉年诚恳时赶到,你我都要蒙受菠莲宗的毒手了!这份恩典,我平生也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