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掌相抵,顿时黏在了一处,相互头上都冒出了白烟,似他俩这等妙手,一旦比拼上内力,旁人无从插手,那非拼到一死一伤不成,世人见此景象,都收回一阵阵低呼。贺经纶初时也微感悔怨,可一经对掌,突觉对方并非着力跟本身相抗,乃是源源不竭地运送内力过来,本来邵旭收回此掌所含的不是刚猛霸道的真气,而是浑厚冲淡的内息,贺经纶顿时心中透亮,晓得此人是用心暴露马脚,又用这等以假乱真的内力诱使本身被骗,只不过旁人诱敌,常常都有阴损暴虐的背工,而邵旭深知两人只是比武闯关,并非决死争斗,是以仅点到为止,只让敌手领悟,不过此举实在过于凶恶,这招全仗对方也存了相让之心,不然贺经纶若一味好胜争抢,抑或反应不及,这一掌下去,他非受重伤不成。邵旭兵行险着,固然出奇,可也确是抱着必死决计,足见其对娄之英情深义重,那是非帮着赢这一局不成。
普真大师微微一笑,道:“贺掌门着力互助,不管胜负,贫僧都感激不尽,焉有指责之理?刚才两位大展技艺,邵掌门少年英杰,贺掌门老当益壮,令我等大开眼界,那也不消说了,此页便算揭过。孙施主,贫僧保护经籍,要留在最后一关严阵以待,便请施主设立第二阵。”
他话音刚落,忽听檐顶有人道:“这一关邵老弟不消出战,娄兄弟也无需硬上,不如由我来顶此阵如何?”
孙妙珍道:“我和两个妹子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俩返来,虞家妹子焦心起来,特央我来查探。”本来孙氏姐妹和虞可娉在山下等待很久,不知其中这些变故,见两人久久不归,都非常担忧,干脆由孙妙珍仗着绝妙武功,悄悄潜进少林寺内,正赶上世人赌斗,孙妙珍目睹父亲就要了局,晓得娄、邵二人均远非敌手,这才出声相告,要以助一臂之力。
孙协哼了一声,却没睬她,娄之英来到孙妙珍身边,低声问道:“大姊,你如何也上山来了?”
贺经纶想通此处,心中顿感五味杂陈、感慨万千,但觉劈面这位青年不管武功还是战略,均是武林中的俊彦,品德则更是出类拔萃,特别以身试险的这份胸怀和胆识,实可谓万中无一,看来潜山派的确后继有人,再想到本身一门的弟子,冷怀古大逆不道,楚怀璧坐井观天,宁怀真草率鲁莽,其他世人更加不值一提,顷刻间万念俱灰,暗忖这一局便胜了又如何,数年以后,天池派必然会被潜山派遥遥甩下,两相较下,本身终是败了,微微感喟了一声,拼着身受内伤,将掌力生生收回,哈哈笑道:“邵老弟,公然长江水后浪推前浪,这一关,算你们过啦!”
娄之英深知第二关远非贺经纶可比,想要战平武圣谈何轻易,但事已至此,再多躲避已然无用,唯有不遗余力地尽展能为,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他刚要出列,邵旭又拦住他道:“贤弟,第二阵不如仍由哥哥先上。”
孙协眉头一皱,愠道:“少林寺乃佛家清修之地,向来不准女眷入寺,你不但不守仆人戒律,还暗自跑到房顶偷听各位前辈说话,眼中可另有礼法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