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古连施三招,竟都被他逃脱,心中一阵愤怒,晓得这青年内力、招数都未至上乘,轻功却有独到之处,忙变掌为拳,又向娄之英打来,固然只是一招,但这一拳迅捷至极,别离打向对方当阳、下关、云门、天突、步廊五处大穴,竟仿佛同时收回五拳普通。本来这一招是冷怀古从天池一十三招快剑中自行演变而来,天池剑法本就以快著称,一剑使出常常有如同刺四五剑,冷怀古将其化作拳法,其理并无二致,虽不如出剑敏捷,但拳带内力,比剑法又多了三分霸道。娄之英当日听他传授天池快剑口诀,而后与邵旭研习了半月,一见他这拳打出,便知不妙,电光火石之间,总算记得躲开首上的当阳、下关、前心的天突、步廊四周要穴,只肩胛处的云门穴避无可避,被一拳扫在左肩肩头,赶快就势一滚,右手在地上一撑,翻身站了起来。
关风心中一凛,他这招摆布异攻加鸳鸯腿,本也是一招化为三势,且是同时使出,若算作三招极其牵强,但方才他以此挤兑冷怀古,对方并没有驳斥,本身这时若出言辩白,岂不显得矮了冷怀古一头?干脆鼻中一哼,道:“一招便一招,真当老夫无计可施么?”两手一合,猛力向外拍出,乃是他数十年用心修炼的绝招,唤作“孤烟直上”,这一招本是冒死之用,一经使出,掌力便如炊烟般覆盖四野,令人避无可避,同时本身也流派大开,恰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招数。若在平时,关风自不会使出,但现在被虞可娉用言语挤住,加上对方和本身功力相差差异,纵使反击亦不敷为惧,这才有恃无恐,打出了这一记绝命掌。
本来娄之英这招管中窥豹就是偷学而来,徒有招式而无精华,能力不如楚怀璧使出的百一,何况手中无剑,这一拳连碰到仇家也难,可冷怀古就将点中穴道时,俄然面前一花,一个玄色暗器不知何时激射而出,直扑他的面门,冷怀古不及躲闪,忙屈指一弹,将那暗器打出两丈多远,生生嵌入了偏厦墙中,这一下虽未受伤,但也觉到手指微微发疼,定睛一看,嵌在墙里的竟是一枚乌黑铁球。
关风见他蹲着竟能使出这等轻功,也是一阵骇怪,要知人在危急之下常常潜力无穷,坠崖之人,凭着一臂之力也能挂住身材,攀岩而上,溺水之人,借着一根垂柳也能搏命挣扎,追求登陆,娄之英目睹这一脚避无可避,固然下蹲着身子较难使出真力,但本能中俄然莫名生出一股大力,想也不想便使出这招师门绝学。就听虞可娉在旁叫道:“关风,你刚才连施三招,现在只剩下一招了,你既是武学妙手,可要说话算话,不能食言!”
冷怀古神采乌青,情知本身并未收回十招,但他性高气傲,不肯多加辩白,向后退在一旁,嘲笑道:“好啊,便看关先生几招以内能够取胜!”
他这话本来非常平常,但关风向来为人吝啬,以己度人下,天然觉得他是在出言调侃,心知利用旁人也就罢了,那刘车千也是学武出身,刚才冷怀古明显只出了六招,本身若真的十招才气将娄之英拿下,反倒落了下乘,干脆把头一甩,道:“关某鄙人,倒要另立军令状,便在五招以内,废了这黄毛小子,给刘大人拔去这眼中钉、肉中刺!”双腿一屈,轻飘飘落在娄之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