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宋军仍不断投放巨石,直要把山丘上的金军投石车十足砸烂,有的石块飞翔较远,竟超出山丘,飞入了谷中,金军不得不再今后退。萧定芳看了一会,不由得眉头伸展,嘴角微微上扬,徒单穷买见主将俄然面露忧色,大着胆量问道:“萧将军,你说下一步该当如何?但是瞧出宋军的马脚了吗?”
刘车千道:“照啊,大帅明鉴。盖因有吐蕃部落在西方管束,乃至宋军不得不调兵应对,这才使得他们东线空虚。卑职得报,眼下大散关加和尚原,兵士不敷一万,而我方手握八万雄师,兵法常言,倍则分之,五则攻之,十则围之,我方既然十倍于敌,若分兵出动,不免给了敌手喘气之机,依卑职鄙意,应雄师尽力压境,总攻和尚原,待将这险地拿下,再一鼓作气打击大散关,以士为梯,以卒为剑,令宋军应接不暇,方可破敌。”
他刚下完号令,冷眼往山谷一瞥,不由得血贯瞳人、欲哭无泪,本来颠末宋军数十轮投射,山谷和山丘又堆满了各种大石怪石,刚才辛辛苦苦搬出来的通道,又变成了难以翻越的路障,萧定芳咬牙道:“我便不信,本日打不到和尚原!”叮咛金兵再次进谷搬运。
刘车千道:“哦?那么依曲先生高见,何为上策?”
他一牵头,其他将领也纷繁献计,又有一人说道:“末将也觉着该兵分两路,让宋军难辨真伪,只不过西绕大散关山路崎岖,极难行军,待兵临关下,只怕关内宋军早已做好防备,是以末将以为,该主攻和尚原,佯攻大散关,守关兵将见我军绕路来攻,必先自保,不敢派兵救护,那么和尚原兵少将弱,定不得悠长。”
徒单穷买谨慎翼翼地问道:“萧将军,现在中午已到,再不让兄弟们用饭,只怕……只怕……”
欢都沉吟不语,见众将官都不敢与答,向旁瞥了一眼曲荷,曲荷心领神会,咳了一声,道:“刘先生说的固然在理,但如此打击,只怕我军也要丧失惨痛,须知和尚原天险之地,大散关更是易守难攻,若就这么硬碰硬迎难而上,就算终究将其霸占,我们必也损兵折将,死伤不计其数,我看并非上策。”
这道工事乃是程骏传令连夜筑造,多为木栅土堡,并非坚不成摧,是以投石车投过两轮,外墙便摇摇欲坠,有分崩离析之势。金军止不住喝彩雀跃,刚要抓紧持续投射,就见工事内里也竖起了一杆杆吊臂,本来宋军也将投石车推入了火线。
世人均知此人是他幕僚,完颜斜哥大部分奇策都是由这位刘大人出运营策,是以都悄悄地听着,看他说些甚么,刘车千道:“诸位将军、大帅,我想先问一句,我们此次集结雄师攻宋,和以往比拟,最大的战机倒是甚么?”
世人不敢妄答,都等着主帅发话,欢都斜眼看他道:“那还用说?此次我们结合吐蕃,两面夹攻,便是最大的胜算!”
刘车千嘿嘿嘲笑,却不答话,欢都愠道:“刘先生,你有甚么主张,但请说来!”
徒单穷买不敢懒惰,急令兵士持续投掷,那边宋军不甘逞强,也开端跟着金军互投,他们工事建在土丘之上,比金兵的投石车高出了数丈,这般居高临下的乱砸,金军顿时吃了大亏,很多车辆已被高抛过来的巨石砸毁,更有很多兵士被碾的血肉横飞,徒单穷买见势不妙,不敢再在土丘恋战,急令三千军士后退,连投石车也不要了,如丧家犬般滚下土坡,逃回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