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略一沉吟,道:“我们最多只要一晚光阴,我须调用八百兵士,连夜打造十台巨弩出来,不过这一招只为破敌军的回回炮,若要退敌,还须另有良策,行军兵戈我不在行,倒要请李将军和程大哥操心了。”
他一语成谶,话音刚落,就听关别传来霹雷巨响,本来金军休了半天,竟不比及天明,连夜便来攻城。世人仓猝赶往关隘,就见劈面灯火透明,照的如同白天普通,金军上万精兵摆列划一,将回回排石炮一架架推出,正蓄势待发筹办开战,宋兵见了这等阵仗无不骇然,李唤、程骏深知这一战凶多吉少,一旦关破,这几千人都要葬身于此,便如孙妙珍、娄之英等妙手亦然无幸,此时唯有咬紧牙关硬挺,守得一时算一时。正思考间,金军中帐一声令下,排石炮齐齐发威,又稀有令媛兵冲锋而来。
虞可娉道:“我们不等金兵靠近,便将黑火药射出,保准能杀他们个屁滚尿流。李将军,另一处角楼另有多少?”
宋兵将物质辎重肃整结束,外头早已落日西下,李唤正筹算趁夜色率军弃关,忽闻巡卒来报,说关后山头藏有异动,李唤神采一变,派人持续刺探,不一会守将返来,哭丧着脸道:“将军,我们的探兵看到后山有星丁火把攒动,当是金军围上来了。”
虞可娉将从胡布施处学来的轰天弩道理简朴说了一遍,世人中只李唤和程骏稍通构造东西,却也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李唤生性果断,虽不甚了然,仍点了点头,道:“好,不管成与不成,总好过在这死撑待毙,我们便试他一试。虞蜜斯,你要多少人手,我来供你调遣。”
虞可娉道:“黑火药性子最烈,即使发潮,碰到火苗也是一燃就着,此物恰是宝贝!”
李唤不敢怠慢,忙分兵设防,大散关前顿时杀声遍野,火光冲天,金兵虽人数更多,又有排石炮保护,但宋军居高临下,兼之关隘坚固健壮,算来算去,还是金军更加亏损。斜哥见久攻不下,己军死伤惨痛,仓猝批示调转炮口,向大散关两侧角楼猛轰,公然那两处兵少墙薄,没轰几下,西首的角楼被打的七扭八歪,已有摇摇欲坠之势,金军士气大振,不断地喝彩号令,萧定芳也变更兵力向西首冲来,李唤见势不妙,急令守军防护,无法角楼愈来愈歪,一旦倒将下来,大散关有了缺口,那便不攻自破了。虞可娉灵机一动,让宋兵拿来数匹布帛,紧紧接在一起,结成了一条临时的长绳,娄之英心领神会,拾起绳索的一端,展开轻功飞身上了角楼,将布帛紧紧系上,众兵士同心合力,一齐拉拽,竟将偏歪的角楼生生拉正,总算临时稳住了阵脚。
李唤不知她因何如此镇静,皱眉道:“即便能用,这些火药也只要待仇敌邻近,才气丢出扑灭,但此物能力惊人,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怕仇敌没炸死几个,我们的城墙倒先塌了。”
未等李唤回应,程骏先道:“虞蜜斯,你也说黑火药一点既着,却有何物能将它射出?何况我们顾忌的是金军排石炮,相距如此之远,黑火药也派不上用处,便有再多也是无用。”
虞可娉道:“若在平常,此事自是难办,但想来老天互助我大宋,小妹于前几日,正从一名天下间数得着的高人那边,学得了射发黑火药的本领,我若依葫芦画瓢,造它几支大弩出来,何尝不能破了女真人的回回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