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神采难堪,心中正在策画要不要上前应战,他自上回和孙妙珍比武过后,自认武功二人不相高低,但这女子临变机灵、妙招迭出,实战中只怕本身不是敌手,若再败了,本日只怕难以结束,正踌躇间,就见上官青俄然跳出树荫,大声喊道:“众位兄弟,这伙人欲要蒙骗帮主,企图不轨,廖长老已叛出本帮,做了他们的内应虎伥,眼下我们有白石菩萨互助,那就不来怕他,大伙并肩子齐上啊!”
这水泊看似藐小,实则穿过芦苇丛前周遭极大,足有六七百里,湖中泥沙冲积经年,已构成一座不大不小的土丘,神牛帮见这里风景奇特、易守难攻,便将总舵设在此处,不一会世人弃船登岸,上了土丘,孙妙珍放眼一看,见丘上尽是瓦房草屋,莫说跟七大派四大庄比拟,就是较之三江帮、扬州船帮也减色很多,看来江湖上盛逼真牛帮朴实务实,确是当之无愧。上官青将三人请进客室,命人通禀帮主,隔了好长一会,也不见有人回应,不免烦躁起来,刚要出去亲问,刚好先前那人返来,脸上神采非常难堪,一问才知,本来帮主正在会客,此时脱不开身。
上官青心中迷惑,暗想你们姐弟光亮正大,为何不走官道通衢,却净挑荒漠山径驰驱,正迷惑间,突见孙立琢吹起了响哨,不大一会,从林中飞出两只独足巨鸟来,神牛帮一众从未见过这等神兽,一个个都惊骇万状,吓得说不出话来,就连上官青也瞠目结舌、神采大变,孙立琢大声道:“诸位兄弟莫怕,这两只鸟唤作毕方,乃是鄙人所养,不会无端伤人,大伙不必惶恐。”
曲荷与周幻鹰明显跟神牛帮也是初会,二人酬酢了一阵,遁辞旅途颓废,告罪到客榻安息去了。上官青问起两人拜山的出处,邓奎说曲荷受了朝廷拜托,特来求购马匹,上官青闻听又和马匹有关,不由微微色变,将龙溪河旁的事说了一遍,邓奎道:“廖申武功脑筋俱是一流,就是有些心术不正,是以多年不受汲引,公然本日生了叛心。”又问起抓捕关楚兴的颠末,上官青脸上一红,将败于娄之英之事和盘托出,邓奎虽心有不甘,却也没怪他,反倒不竭出言欣喜。
上官青道:“大哥,我在路上也遇见了高朋,请让小弟先容。”也不等邓奎答允,先将孙氏姐弟先容了一番。
上官青一起上说了很多帮主邓奎的好话,直言他对孙家庄、白石菩萨极其敬慕,这时很有些下不来台,冲那人道:“这位白石菩萨有大恩于本帮,甚么客人这等高贵,要我们在此等待?不可,我现下就要去见帮主。”那人遮拦不住,只得任由他闯了出去,孙氏姐弟怕他伤了帮中和蔼,也赶快跟着追出。
邓奎仓猝离座,冲着三人见礼道:“本来是贤昆仲驾临敝舵,姜夫人大名邓某久仰,请坐,请坐。”
孙妙珍道:“兄弟,此人有冷怀古这等大妙手庇佑,另有一个‘见棺不见关’的关风,你道凭你我之力,便能动得了他?何况此等深仇,只要娄兄弟亲身来报,那才对得起他逝去的先人。”